她的想法很好,别人却并不明白。还未出手,剑就被缴走,接着便是毫不留情的一掌。她本是可以躲过的,看着来人,硬是堪堪受了下来。身子飞出好远,很巧的落在紫苏脚边。
紫苏顾不得伤口的疼痛,想弯腰扶她起来。
夏颜笑的摆摆手,手放下时。似无意的从嘴边擦过,一个婉转藏在身后。另一只手在地上一拍,轻巧的站了起来。
“芸儿可有受伤”夏临渊揽着夏芸肩膀,脸上满是询问和担心,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夏芸刚想说自己没有,一抬眼,夏颜正笑着扶紫苏坐下。顿时捂着心口,换了说法“爹爹,夏颜刚才要杀我”。
夏颜一顿,随手拍了拍气愤的紫苏,示意她不要插手。
夏临渊深深的皱眉,似有一瞬的僵硬。视线落在夏颜身上,无声的质问。
夏颜走了过去,左手依旧背在身后,脸上淡然“我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因为”夏芸一时无法回答,见夏临渊也望了过来,突然装作害怕的躲到他身后。颤颤巍巍道:“你别过来,我不跟你比武了”。
夏颜挑眉,这是什么把戏。演得倒是不错,瞧那害怕的可怜模样,还真是我见犹怜。她看的热闹,只见自家爹爹果然宽慰的拍着夏芸的手。本来看她就冰冷的目光,带上了怒气。对她说“爹爹来陪你过招可好”。
夏颜埋下眼睑,不让人看到她眼中的情绪。不曾想,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自称‘爹爹’,竟是这样的情况。她是该喜呢,还是该忧呢。
“芸儿,退后”夏临渊却不给她更多思索的时间,挽着绝妙的剑花开始出招。
夏颜本能的躲过,面对招招紧逼,她亦招招相退。面色从容,游刃有余。甚至好心情的想,夏芸真是半点不得真传。瞧瞧她那生冷僵硬的剑招,和爹爹这精妙绝伦的相对,真不像使的相同招术。
夏临渊心里微惊,这孩子竟能如此轻松的在他手底过招。想到她之前执剑对着芸儿时的场景色,招势更凌厉了。若不是他来的及时,芸儿说不定会重伤。
“你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教过你。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该怎样做个正直善良的人。而不是对着自己姐姐,也能使下重手”。
夏颜的脸色终于不再从容了,脚步也不再轻松了。脸上一片惨白,脚下一片慌乱。爹爹呀,您这些话好重呀,颜儿受不起的。您说教的对象错了,受教的人也错了。
她停了下来,剑也停了下来。她笑了,一如既往的天真“爹爹,您可知道剑上的血是谁的”?
夏临渊闻言一愣,垂眼看去,剑上确实有尚未完全凝固的血。她若不提,他也没注意。现在看到了,才开始思及是谁的血。
“就知道您不知道”夏颜调皮的吐着舌头,指向树下“那是紫苏的”。见他沉脸不语,接着道:“紫苏为什么会受伤呢?当然是为了不让颜儿受伤啦”她自问自答的说着。
夏临渊看向面色惨白的紫苏,他想问清楚是谁伤的她。想知道答案的同时,又害怕知道答案。所以,他问不出口。
“紫苏,还能走过来吗”夏颜含笑的问。
紫苏点头站了起来,腹部的鲜红,异常刺眼。她每走一步都非常艰难,却还是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夏芸害怕了,她不知道具体怕些什么。她只知道,不能让事情这样继续下去。看着紫苏走到夏颜身后的位置,她突然计上心头。慢慢靠近,狠狠的一掌拍过去。
夏颜刚好转身看到她的动作,指尖泛着粉光,她只是想抵住她的掌。
夏临渊以为她要伤她,向前跨了一大步想要阻止她,可是他忘了手里平举的剑。他走的急,力道也就重了。夏颜生的单薄,剑从她肩膀穿身而过,没入紫苏胸口。他吓到了,不敢拔剑,也松不了手。
夏颜背后一疼,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穿过。还未来的急疼,却见到了更疼的事,她眼睁睁看着剑尖消失在紫苏胸口。
一把剑,刺伤一人肩,刺穿一人心。夏芸笑了,事情比她预想的好太多了。
“爹爹,能先把剑拔出来吗,我自己不好拔”
听到这平静无波的祈求,夏临渊一向沉稳的手,终于有了丝颤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罢了,拔了。
夏颜仍旧面无表情,拔剑的疼痛,好似对她并没有影响。紫苏朝地上倒去,她也跟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