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忙问,“什么时候才能拔掉呢?”
“它必须得留置一段时间,直到你的伤势缓解,可以自行排尿为止。”
“到底要多久呢?”
“两到三天吧!”
阿珍终于不再吱声了。
在林亦天要转身的时候,她又有点急的问,“你……不帮我把裤子穿上啊?”
林亦天差点就想跟她说,我不是你的男朋友,给你脱可以,帮你穿就没有那种义务。
不过最后只是从医生的角度告诉她,“你现在最好不要穿裤子,免得导尿管被拉来扯去,到时滑脱出来了,又是一桩麻烦事。”
阿珍苦叹,退而求其次,“那你也帮我盖上被子啊!”
林亦天便将被子盖到她的身上。
此时背对着他们的阿忠仍然在自扇耳光,一张脸已经被打得像猪头似的又红又肿。
林亦天也没有去问他打了多少下,还差多少,甚至理也没理他,径直就进了房间里的浴室。
没多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这货……在洗澡?
一大早的洗澡,什么习惯啊?
还是说因为给我做了手术,所以去洗澡?
麻皮,我有那么脏吗?
你又不是瞎,看不出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吗?
阿珍气得不行,连觉都不想睡了。
事实上,她误会林亦天了。
对她而言,插管是一个难堪到社死的手术!
然而占了大便宜的林亦天却是一点也不好过,洗髓浴的副作用,使他的心火在这个手术过程中上涌下窜,备受煎熬与折磨。
这会儿专属消防员孙月悦不在,阿珍这个近水也救不了火,他就只能去洗冷水澡,同时念清心咒。
当他终于有所平静的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阿珍安静的躺在那里,可是并没有睡去,张着眼睛看向天花板出神。
阿忠却已经出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打完一百个耳光。
林亦天走到床前,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怎么了?”
阿珍一看到他,就不免回想起刚才那羞死人不偿命的一幕,脸就不自禁红了,可又不敢装死,怕他又是问诊。
“没怎么!”
“没怎么你发呆不好好睡觉?”
“这你也要管?”
“你既然找我来给你看病,那我就要对你负责。你现要尽可能的多睡觉,伤才能好得快,我也才能早点离开。”
阿珍忍不住问,“你就不怕我们走的时候,杀了你灭口?”
林亦天摊了摊手,“我只是个医生,只知道你们受伤了,尽心尽力的为你们治伤,别的事情一概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们有什么必要杀我?”
阿珍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愤然的说,“我被你占大便宜了!”
林亦天毫不客气的喷她一句,“愚昧!”
阿珍柳眉一挑,“你说什么?”
林亦天一脸严肃的说,“医患之间,只有疾病,没有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