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蓝一走,车立刻开了过来,司机看到我明显松了一口气,满头大汗地下来给我打开车门,说:“对不起,苏小姐,我来晚了。”
“没关系。”
我上了车,司机先打电话,像是对什么人汇报事情。等他挂了,我问:“你在打给谁?”
“繁先生。”他说:“是他打电话,说您遇到状况让我来接您。”
繁音怎么会发现?我诧异地拿起电话,发现多了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繁音,再看发件箱,原来是我发错了,竟然发给了繁音。
回到心理医生的诊所时,星星尚未结束,我依旧在休息区等着,并拨了繁音的电话号码,但提示他正在通话。其实从这里的窗户上可以看到蒲蓝刚刚想去的超市,但我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依然没有见到他。
这样又过了好久,我的手机才再度开始震动,是繁音。
我接起来,那边静静的,繁音说:“马上要生了,不要自己乱跑。”
我问:“你知道我刚刚碰到谁了吗?”
“知道。”
我问:“你早知道他现在那么惨?”
他冷笑了一声,道:“你还认得出,证明还不够惨。”
我问:“难道是你做得?”
“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他说。
“哪里不好回答?”
他沉默了一下,问:
“你同情他么?”
“有点。”我说:“与其把他变成这样,不如干脆杀了他。”
“又没阻止他自杀,手还在他身上,他想死没人拦他。”他的笑声泛着一股冷酷的味道:“即便变得这么人不人鬼不鬼,依然努力地活着,很励志吧?”
我说:“别装了,是我爸爸做得吧?”
他问:“你怎么什么好事都觉得是他做的?”
“我觉得以你的个性会直接杀了他。”我说:“不会这样折磨他。”
“那要看他做了什么。”他哼了一声,不屑道:“也得看他与我是什么关系。”
我说:“我不信。”
“不信就算了,”他问:“星星治疗结束了么?医生怎么说?”
“还没有结束。”我问:“既然他行动这么不便,他为什么会在这附近出现?”
“你怎么这么喜欢聊他?”他口气烦躁。
“别故意扭曲我的意思。”我说:“我只是问问而已。”
“你问他做什么?”他哂笑着说:“搞慈善又轮不到他。”
我说:“这件事是跟我有关的,即便我想想搞慈善也不会使用你的资源,怎么连问的权利都没有?”
“那你就自己去查吧。”他凉凉地说:“别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