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韶吉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刘梓越。
那日刘梓越受伤,也未曾向自己解释缘由,想来是有不能说的原因的。
所以她也不好直说。
“公主殿下应当知道,国公府和相府,是有婚约的,”刘梓越淡淡开口,引起了慕容翎的兴趣。
她凤眼一扬,看着刘梓越:“这点本公主是知道的,不过在韶吉回来之前,相府嫡女就是谢琬熹,这和你同韶吉相识,又有什么关系?”
刘梓越低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杯壁,嘴角微微扬起。
“公主殿下,当初定下婚约的时候,相府的嫡女,应当是还在慕夫人肚子中的韶吉才对。”
言下之意,她认的相府嫡女,是谢韶吉,并非谢琬熹。
慕容翎一听,顿时笑得开心:“到底是国公府出来的,明事理,本公主喜欢!”
谢韶吉听了,心中也泛起微微的感动。
没想到,刘梓越是这样想的。
她看向刘梓越,和他如墨玉一般黑沉的眸子相对,忍不住红了脸。
“我打听来,韶吉从小被送去庄子上了,担心相府那位夫人接她回来的时候,耍什么手段,所以就先去看望一番,没想到庄子起火,误打误撞,救下了她。”
刘梓越的故事滴水不漏,一切都很合情合理。
“她在相府之中,必然日子也艰难,她脑子聪慧,主动找上我,要一起合作共事,才有了今日的缀锦楼和胭脂铺。”
眼看着慕容翎眼中的怀疑全部消散,刘梓越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当日,追杀自己的人,到底是哪一脉的,还不清楚。
而公主的眼神探究,似乎又说明了什么……
刘梓越不动声色的举起茶杯:“提前预祝谢三小姐和公主殿下,日进斗金,生意兴隆!”
临走前,谢韶吉本来说,会尽快书信一封,告诉慕容翎自己的想法。
没想到慕容翎却说:“韶吉你我自然信得过,你只需要告诉我要使多少银子便是了。”
看着她的背影,满头的珠宝在阳光下,亮眼刺目。
谢韶吉咬住了下唇。
她想起了太子掌权后,他的党羽上书状告慕容翎行事奢靡,财富来路蹊跷。
至于太子,当然也就毫不犹豫的下令搜查公主府。
那些珠宝珍奇,本是她身份和宠爱的象征,在那个时候,却成为了她收敛民脂民膏的罪证。
想到这里,谢韶吉的眼神多了几抹坚定。
这一辈子,她一定要帮慕容翎,逃离那样的命运。
回到府中,谢韶吉便听兰香说,因为谢善祥受伤的缘故,秦氏说自己的接风宴,要晚几日了。
想着前世接风宴上发生的那些事儿,她心中冷笑。
晚几日倒也好,自己还能清静些。
想到这里,谢韶吉也就专心的翻看着医书,写着方子。
这都是为开养肤堂做准备的。
“对了,兰香,让你帮我找驯犬人,你找到了吗?”她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给兰香的吩咐,抬眸问道。
兰香面露愧色,说道:“这京城之中的驯犬人太少了,奴婢……还没找到。”
“无妨,你在我祖母生辰之前找来便是,我好为祖母献礼,”谢韶吉的话一顿,然后继续说,“我听闻城南后村,有人驯犬极佳,你找的时候,可借用相府名头,这样人家也不担心我们付不起银子。”
“奴婢照办。”
谢韶吉嘴角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