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烫,小心点。”
陆承北的语气十分轻柔,他稍微吹凉了勺子里的粥,才小心地喂到我嘴里。
我没有抗拒,其实也没力气反抗。
喝了几口,暖意从食道开始往全身蔓延。
这种感觉,就像重生一般,我莫名红了眼眶,边吃边哭。
陆承北很快注意到我的异状,但是他什么都没说,抽了张纸巾帮我擦掉眼角的泪水,继续慢慢地喂我粥。
吃掉大半碗,陆承北问我:“还要不要吃?”
我不假思索点头,现在的我估计吃下一头牛都不是问题。
陆承北笑了一下,起身就去盛粥。
吃了一些粥,我的力气恢复了一些,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
这个房间显然和之前那个不是同一个,也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之前那个就是一个空仓的储物间,而这个,则是适合睡觉的房间。看着陆承北的背影,我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几年前我怀孕那会儿,陆承北对我也是悉心照顾,无微不至,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他那时对我,就和现在一样。
可是,他现在地我这么好,有什么用?
即使他说那些事情都和他没有关系,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五年,五年啊,我如何能尽弃前嫌,什么都不计较。
即使不是陆承北做的,但会有这样的结局,也是他间接造成的,所以他被我排斥,被我拒绝,一点都不冤。
“来,再吃半碗就好,你长时间没进食,一次性不要吃太多。”
乖巧地点头,不过这种温顺,我是装出来的。
因为硬来肯定是不行的,我决定换一种方式,先假装听话,再寻找逃走的时机。
将半碗粥又吃了个精光,陆承北就将碗端走,让人进来收走。
一碗半的粥,已经让我恢复了大部分的精力,陆承北再次走过来的时候,我问了他一句,“现在是什么时候?”
因为房间的窗帘都拉着,灯也点亮着,我对时间概念很模糊,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间储物室呆了多久,又是什么时候被弄来这个房间的。
陆承北走到床边坐下,抬手轻轻摸了摸头的头才回道,“凌晨,天快亮了。”
低垂眉眼,看来我睡了挺久。
我沉默不说话的时候,陆承北柔声问我,“哪儿不舒服吗?”
其实我特想说我哪儿都不舒服,只要他放我离开,立马能好,但是现在不能这么说。
陆承北对我好是一回事,但是我不想被软禁,这是两码子事。
轻轻摇了摇头,醒来到现在,我就只说了一句话。
陆承北似乎也不介意,只是他突然起身,绕过床尾走到另一边,冷不丁就躺到床上来。
我被他的举动稍微吓到,条件反射想后退,陆承北却一下抓住我的手腕。
他好整以暇地对我说道,“让我睡一会儿,有点累。”
陆承北这么说的时候,莫名有种撒娇的感觉。
我在不适应的同时,又觉得无奈。
我现在就在他的控制之中,还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
没有抗拒,我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