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调戏(1)
他在车中坐着,也不抽烟,也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给程小也发了个信息,让她到楼下拿东西。
彼时程小也刚洗完头,看着短信发了会儿呆。程小也下楼的时候,江应景已经在楼梯口等了一会儿了,大概是太无聊,他正点着烟。
见到程小也,他掐灭了烟头,将手中的包递给了她。江某人身上的气质太过沉静,程小也觉得有些别扭,低低的说了句谢谢。
江应景嗯了一声,想说话,却又找不到说的。单手插在裤兜中,沉默了几秒钟道:“我走了。”
说完这话,也不等程小也回答,转身就往外走去。程小也在原地站着,看着那没入雨中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有些恍惚。
程小也开始正式上班,大概是看在陆放的份上,程小也上了没几天的班便被提拔为主编助理。这是一份琐碎的事,却能学到不少的东西。
主编虽然照顾她,在工作上却是很严厉。该她做的,一样不落下。待到程小也的工作上了轨道,又带着程小也去交际应酬。
程小也知道,她是看在陆放的面子上才会对她那么好,于是越发的努力。木讷的性格也在莫主编的教导之下改变了很多。
就连穿着打扮,也因莫主编时不时的提点改变了很多。连小马都笑着说她像是变了个人。
这日莫莉又带着程小也去应酬,还在停车场,她就问程小也的酒量如何。
程小也笑着说还行。她却又问到底能喝多少。程小也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她实话。
她这才松了口气,用力的拍了拍程小也的肩膀。程小也当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待到进了包间之后,才明白,这次,就是一鸿门宴。
对方人多,而且那苏总监,是莫莉的旧情敌。虽然当初的那个男人已经在另外的女人身边,可是两人依旧是谁也不服谁。
一上场,苏真便以来晚了为由,让莫莉自罚三杯。程小也他们的杂志社和苏真所在的公司已经合作了几年,不过,苏真是今年才空降到这位置上的。
莫莉虽然知道苏真是故意的,又不愿因为自己的私事失去客户,于是便笑着喝了三杯。
酒桌上的事,有一便有二。见莫莉那么爽快,苏真的人轮流不停的敬着酒,但却决口不提续签合同的事情。
莫莉被灌,程小也当然也避免不了。因为担心着合同的事情,多数时候她都替莫莉挡着,怕到时候她醉了这次的酒白喝了。
苏真也是个厉害的主,绕来绕去硬是一点儿也没绕道合同的事上。程小也被灌得头晕,最后只知道来者不拒,替莫莉挡住。
正喝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时,几人推开包间的门走了进来。程小也的脑子里迷蒙得很,也未看是谁,喝完了杯中的酒就趴到了桌子上。
因为那几人的到来,程小也暂时摆脱了被灌酒的命运。她从未空腹喝过那么多酒,脑子里昏沉沉的,眼睛睁不开,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叫嚣着难受。
一群人寒暄着,那声音听在她的耳朵里,像是很近,又飘渺似在梦中。只听得到那些灌她酒的人一个个的叫江总叫得欢。
程小也本是想抬起头去看到底是哪个江总的,头却不听使唤,趴下好像就怎么也抬不起来一般。恍恍惚惚中她好像听到有人叫她师姐,那声音跟何厉原一模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还是没应,昏昏沉沉的意识中,她又感觉被人半搂着往外走。那人的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和烟草味,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她费力的想睁开眼睛去看,刚抬起头,胃中却是一阵翻滚。醉后的意识是薄弱的,她也不管能不吐,一股脑儿的呕了出来。
她吐得是昏天暗地,昏昏糊糊的意识中,好像有人在尖叫,又有人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温柔的说着什么。那力量像是很让人心安一般,她毫无顾忌的呕吐着,直至胃里舒服一些,才舒了口口气,抬头向那人看去。
江应景的身上已经沾了一些程小也的呕吐物,而一旁,何厉原正向一位被程小也的呕吐物波及的女士道着歉。
程小也觉得眼前的人像是不真实一般,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又被昏昏沉沉所侵蚀,软绵绵的靠在了江应景的怀中。
江应景本是想让她漱漱口的,见她又闭上了眼睛,只得将水盖拧上,也不顾身上的污物,将她打横抱抱起,往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处,却见程小也的包好像在包间里没有拿。他看了看怀中的人儿,略微思索了一下,打算到车中,将人放下然后再打电话让何厉原回去找。
刚迈开脚步,就见陆放拿着车钥匙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他的脚步微微的凝滞,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硬。陆放很快走近,自然而然的从他的怀中接过程小也,微笑着道:“麻烦江总了。”
江应景淡淡的应了一声,点点头,又转回了会所中。何厉原替程小也善好后,匆匆的赶过来时,正撞见江应景折身回来。
他微微的有些诧异,抬眼见陆放抱着人离开的身影,结结巴巴的道:“就让就让他抱走啦?”
江应景没有说话,直接越过他往里走。何厉原看着陆放抱着程小也进车中,郁闷的摸摸鼻子,也转身跟着往里走。
也难怪他郁闷,江某人此举,他实在是想不通。他明明是有饭局的,不知道听谁说莫莉和旧情敌在这儿拼酒,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就让他去打听。
当得知陪着莫莉的人是程小也时,他丢下自己的饭局就去了那包厢。他屈尊降贵,苏真自然不可能不放人。
只是苏真那女人厉害着呢,硬是让她的人每人敬江应景一杯,才让他带着程小也离开。
何厉原本来以为,他们俩这次能和好了的。谁知道竟然钻出来一个陆放。钻出来一个陆放也就罢了,最让他郁闷的是江应景竟然一声不吭就把人给了他。
这不是给人做嫁衣吗?程小也醉成那样,他可不指望她能记得是他们将她从酒桌上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