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缸里全是烟蒂和烟灰,都溢出来了,房间里也都是烟味。
他坐了一会儿,频频往露台的方向看,也不知道刑回还在不在,是不是走了,他记得,她的驾照是拿到没多久,她爸妈都不让她开车,她这会自己偷偷开车跑出来?
刑川坐不住了,最后还是拿了钥匙走了出去。
等他下了楼,路边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半辆车的影子,刑回早就走了。
……
刑父还是发现了刑回半夜溜出去,还开了他的车,于是打电话给她,喊她回家。
刑回没办法,只能回去,开到半路,一时走神,没看清楚路况,误把油门当刹车用了,踩了上去,直接撞上了路中央的桅杆,车头凹陷了一部门,因为受到冲击,她自己也懵了,也不敢下车,不敢动,又急又慌,下意识给刑川打电话。
可他不接,怎么都不接。
她心灰意冷趴在方向盘上哭。
哭了几分钟,她想打电话给刑墨,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第一次开车上路,就出了这事,还好她人是安全的,她连忙解开安全带,从车里下来,站在一边马路边,一边擦眼泪一边给报警。
后半夜,她是在交巡捕队里度过的。
交警让她提供一下家里人联系方式,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下意识报出了刑川的电话,她被吓傻了,意识错乱,都不知道报的谁的号码。
交警问她:“这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我哥……”她说。
“那行,你也别哭了,人没什么事,我先跟你哥联系,让他来接你回家,这么晚了,怎么放心让你一个女孩子跑出来。”
刑回年纪看起来太小了,交警看到她还以为是未成年,于是要她证件查看,还好是成年了,要是未成年开车上路更加危险,不过运气好,没出什么大乱子,只是路边的桅杆给撞坏了。
刑回坐在那低着头,垂头丧气的,眼泪都哭干了。
她以后再也不开车出来了,再也不敢了。
交警就联系了她提供的手机号码,跟那边人说:“你妹妹叫刑回的,知道吗?”
刑川云里雾里的,说:“怎么了?”
“她大晚上开车撞了,现在人在我们交巡捕队,你现在方不方便过来领人?”
刑川:“……”
“喂?听得到吗?我刚才说的你听到了吗?”
刑川捏了捏眉心,说:“她人没事?”
“人没事,平平安安,你先过来吧,再跟你详细说明情况。”
“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刑川来不及换衣服就出门了,他倒是没想到刑回会撞车,还好没出什么乱子,他的心跟坐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差点没吓出心脏病。
到了交巡捕队,刑川把车停在门口,步伐匆忙走进队里,一进门就看了坐在椅子上抱着膝盖的刑回,她低着头,好像做错了事的样子,乖乖的,又惹人可怜。
他抿了下唇,神色隐晦不明,不过可以确定,心情的确没多好。
交警过来招呼他,问了他的身份,他说是来领人的。
刑回听到他声音,立刻抬起头来,那双杏眸刹那时涌上诸多情绪,委屈和不安更多,看到他,立刻站起来,想上前又不敢上前,扭扭捏捏,迟疑不定。
刑川没再看她,进去填写资料,又教了钱,前后忙了十几分钟,这才把手续办好,才领她走了出去。
刑回低着头,不敢说话,她能感觉到刑川身上的戾气,也说明此事他并不高兴,也不想和她说话。
她的车是开不了,还在交巡捕队里,明天才能送去维修店修理,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家里说,而是想着怎么解决眼前的麻烦。
刑川的车停在路边,他不着急上车,差不多到了就拿了根烟抽,她也跟着停下来,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视线没有聚焦,也不知道看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