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站在雪夜里等待过心爱的女人,那个一颦一笑都为一人留的男人,那个,如此深刻的爱过我的男人?
我摸了摸他的脸,并在耳边加了叫他的名字,半晌他似乎有所知觉的扭头看了我一眼。
就在我刚准备欣喜之时,他目光逐渐下移,最后停在了我的指尖,我知道他只是闻到了凤凰血的味道。
怎么说呢,现在的梁裴洲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具行尸,没有思维,没有记忆,没有过多感官上的灵敏度,但是依然具有行尸嗜血的本性,这和我所知道的僵尸差不多。
我将手指缓缓伸到他唇边,他眼珠子骨碌碌地朝我转了几转,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见我没有反悔,一把含在嘴里一口大口的吸吮,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感觉到从指尖到手腕,再到整只手臂从发烫,到发亮,最后麻木,血液的流失让我手臂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我用另一只手拖着手肘,努力控制着姿势。
但随着手抖的越来越厉害,似乎影响到了正在吸吮的他,我拼命整了整快要合上的眼皮,看了看他的脖颈处,黑色的尸斑已经极淡,但手背上仍有残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眼睛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有了温度,空洞的目光也渐渐开始有了聚焦。
他放开我的手,定定的看着我,然后轻轻的叫了一声:“风和。”
声音沙哑而干涩,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过的那种干涩,嘶哑的有些难听,但这并不影响我刹那间的泪如泉涌。
“嗯……我是。”
他微微的歪过脑袋,煞是可爱的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继续哑着嗓子对我说:“怎么头发和衣饰都变了……我还是最喜欢你穿紫色小衫裙,骑在白熊的身上。”
“白熊?”
他呆呆的望着我,“嗯,白熊?”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的记忆似乎停在他生前的某个时候,白熊……是白色的熊?
这时,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他们说过曾经谢风和有一只很漂亮的白虎!
那意思是那只白虎的名字……叫白熊?
我点点头,“后来我给它改名字了。”
他问我:“改成什么了?”
我摸摸他的脸,“改成小洲洲。”
他一愣,没说话。
我解释:“梁裴洲的洲。”
慢慢的,从他眼中漾出了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