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闭起眼。
司机会意并没踩足刹车,加了油门继续往前。
陆言薇这才断断续续停住哭,感激得望向他。
短短半小时经历这些,陆言薇没缓过劲,手还在哆嗦像只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就能吓走半条命。虽然不晓得身边的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来头,但看医院里的人都不敢招惹他,该是个狠角色。
陆言薇深知,想要暂时安全必须紧紧跟着他。
起码,那帮人不敢来夺。
所以无论梁司藤怎么打发,她都不走,像条小尾巴。
他去会客谈事,陆言薇也跟着,穿着一身病号服光着脚,长发松乱令人侧目。
到天黑了,梁司藤又去到海岛某个俱乐部。
她看着这种鱼目混杂的娱乐场所,光看着五光十色的门厅就心里打鼓。
梁司藤最后一次警告她,“别再跟着我,否则没好下场。”
她单薄站在那,摇头。
梁司藤没再搭理转身往里头去,迎客的人十分热络得来问候显然很相熟,又百般讨好好像他是块香饽饽。两个黑衣手下跟入包厢,另两个守在门口。
陆言薇没跟进去,就抱膝蹲在那。
来往的胭脂香粉各个姿态百媚,不免多看几眼异类,其中一个还娇诧一声:“哎哟,怎么门口还有个医院跑出来的小姑娘,梁先生来吃饭还要外带的呀。”
顷刻,屋内传出笑声。
随着包厢门关上,这些欢声笑语全数被阻隔。
陆言薇缩成一团,不去看人来人往的目光,只是乖乖等他出来。
已经十二月又是海岛气候,天一入夜寒意更甚,虽然是在会所内部但光脚坐在大理石地面还是冻得陆言薇瑟瑟发抖。
她又不敢阖眼睡,唯恐一睡着,他就带着人离开。
正觉冷地要命,身上突然一重。
是件掺着薄荷香味的男士大衣。
“走吧。”梁司藤垂眸看她。
“嗯!”
陆言薇拽紧衣服,高兴得跟在他身后。
衣服是他的,宽松偏大套在陆言薇的身上像个麻袋,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煞是可爱。
梁司藤没直接上车,而是往街上走。
她只好跟随,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走了会儿,冻得僵疼走几步顿一顿,路灯下的影子明显越拉越远。
梁司藤转身看了眼她冻到发红的脚趾,对一旁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极其会意,脱下皮鞋送到陆言薇的面前。
“谢谢。”
她怔了会儿,弯眼笑容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