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回家的人就是他?”
她不作声,他亦然,但最终他先认输问起心中烦躁得原因。
何小簪回答:“是呀。”
他于是眯眯眼,心中打定算盘。
车停在公寓楼下,何小簪先下车,见他纹丝不动,弯下腰问:“你不下车?”
他说:“公司有点事,你回去注意休息。”
“早点回来。”
他勾唇:“尽量。”
目送何小簪上楼,司机往原路折返,陆言商看着窗外一言不发。司机跟他几年熟知他的脾气,不等命令下达,先来排忧:“需要我去调查那个男生吗?”
“麻烦你。”
他绅士道谢,没有拒绝。
严海的资料一天之内调取完毕,陆言商约他在咖啡厅见面,他迟到二十分钟。一落座,先把一包软壳红中华丢在桌上。
服务生问:“请问要喝点什么?”
“蓝山。”
说完扭头问陆言商,“不介意吧?”
陆言商回以微笑:“随意,你喜欢就好。”
“那么来两杯。”
严海故意弄出这副态度,随性得往沙发椅背里靠,镶着铆钉的皮靴搭在右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咖啡上桌,他喝不惯,尝一口皱起眉。
心想,比泥浆还难喝。
还是啤酒爽快。
“找我什么事,你直接说。”
陆言商如他所愿,直截了当:“不要靠近何小簪。”
“虽然来之前清楚是关于小簪的事,没想到你真的一点不加掩饰。我和小簪是很好的朋友,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选择远离她。”
严海态度明确,不愿照办。
陆言商冷哼,字字往他心脏深处扎:“三年牢狱一年改教,没上高中,没有工作只能靠四处兼职打工赚钱。母亲早逝,父亲跑路,和年迈多病的奶奶生活。”
嘭!
严海猛地拍桌,眼中怒火燃烧,“你查我!”
“对于陌生的事物,我们都喜欢先了解再约见,好比,你在外面观察了我二十分钟。”
“既然你调查了,那么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坐牢。”
陆言商低笑,“当然,但我不关心,我只要你远离何小簪。”
他掏出支票簿,签字笔流畅写下一串数额客观的金额,递给他:“同意了,这笔钱就是你的,你奶奶最近不是正缺一笔手术费吗。”
严海受到羞辱,愤怒得看着他,拽走支票后撕掉粉碎。
他说:“你们这种有钱人,懂什么叫真诚、什么叫爱吗!”
话落,气汹汹得离开了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