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隐兄!”
裴惊白正耐心教着青稚用缰绳驱使马的技巧时已经察觉到有人朝着他们这处来,直到听到有人唤他,他才恪守礼节转身。
见到来人是谁,他眉心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又放松,平静开口回应:“旭之。”
打个招呼的功夫,那人已经骑着马来到了两人附近,又在两马即将撞上之前手法利落地让自己的坐骑掉了个方向,与他们齐头并行,而后侧身对着旁边的一人露出明朗的笑容:“青稚姑娘!”
差点以为要发生“马祸”的青稚才从紧张中回神,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英气男子:“沈小少爷也来了?”
沈昭看清了人的全貌后笑意更深了“作为马场的常客来这里可不稀奇,倒是很意外还能在这里见到你。”
他的话若是放在别的公子哥那里或许还有些歧义甚至是嘲讽,但沈昭在青稚面前好像永远那么赤诚,像朋友一样跟她交流。
这让习惯了权贵子弟傲慢矜娇的青稚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呢,却又见他很快又收敛了嘴角,目光稍稍往后转,表情明显变得有些不悦了:“马场人多眼杂,玄隐兄带青稚姑娘来此是否有些不妥?”
在对方跟青稚说话时裴惊白的俊容已经逐渐淡了下来,只是他表面功夫尚佳,还能心平气和地讨问:“有何不妥?”
沈昭就不同了,他更乐于将喜怒表现在脸上。
此时他长眉皱起,明显是不赞同裴惊白的做法,直言指出:“容易给青稚姑娘招来是非。”
主子公然带丫鬟过来骑马玩乐还能说是恣意风流,但对女子来说可就是处在风口浪尖上了,更何况裴惊白的身份高贵瞩目,而青稚又和他的关系不简单。
常年处于舆论和流言中的裴惊白怎么可能不懂这么浅显的道理,只是他更想要青稚过得肆意快活些,她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再且他也知道她性格坚强,不会被这点小事压垮。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
只是他懒得与区区外人辩解这些,反而受教般微微颔首:“旭之提醒得是,我会好好保护她的。”
可沈昭并不太满意裴惊白那似是而非的回应,他只说会保护她,并没有说会带人离开这里。
果然下一刻他就听到:“多谢旭之特意过来提点一番,我们便不多打扰,先行一步了。”
裴惊白说完后没给对方继续回话的机会,反手将一直没用过的马鞭猛然往马后一甩。
浑身银光的白马受到鞭笞瞬间加快了速度,远远和身后之人拉开了距离。
沈昭望着完全将青稚笼罩住的人影越来越远,嘴角绷直。
同样表情不是很愉悦的还有前方的青稚。
眼前极速后退的风景和身下的过分颠簸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世子能不能慢一些,奴婢害怕。”
因为恐慌,青稚夹在马鞍上的腿太用力而被磨得生疼。
裴惊白见怀里的人肩膀都缩了起来,脑袋更是垂在胸口不敢抬眼看,这才发现自己把人吓到了,又忙扯紧了缰绳示意雪球放慢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