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稚的身体似乎正在被驯化,只要被他一碰就会不自觉软麻,发出轻颤,又像是有了阴影,害怕得发抖。
她后知后觉自己啥也没穿,赶紧将被子往上一扯,拉到下巴把自己裹得只露出个脸,紧张得眼眸生雾:“奴婢错了。”
裴惊白嘴巴轻扬,从床脚拾起一片下人打扫时遗漏的纱衣碎片,放在她眼前捻着:“你昨夜穿那身衣裳勾我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个结果,你应当最是知道我不是无情无欲的人才对,现在才知道错了?”
青稚忙不迭摇头:“奴婢再也不敢了。”
要不是为了他的种子,谁愿意做到这种地步啊,而且她也不知道昨晚那剂“药”
有这么猛啊,一套露腰纱裙就直接把裴惊白的理智给干没了。
本以为初次那回就已经够可怕的了,但她经过了昨晚她才发现他之前已经算克制了,只是帮她解了药后就停了。
但这回他是一点余地也没留,整个过程都凶得不行,好像就奔把她弄死的目标去的,她越哭求他越兴奋,她都哭哑了人也没停,最后就真的把她折腾过去了。
好在她晕过去之前还记得找机会从空间里拿出生子丸吞下,不然她就真是白干了。
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青稚缩在被子里面瑟瑟发抖,怕裴惊白又狼性大发。
裴惊白确实又起了意,不过他还算有几分良心,没有再下手,只是见她还迷迷糊糊地没清醒过来的样子可怜又可爱,就起了恶趣味地想逗她一下。
他适可而止起身整理官服,口中不忘说着:“我去上值了,你要是累了就继续睡,等什么时候起来了就自己去让人给你煮一碗避子汤。”
青稚身子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唤他:“世子?”
“怎么?”
裴惊白侧过脸问。
敛起所有情绪的他依旧俊美非凡,但他的姿态也高冷得让青稚寒心。
这一刻,她无比深刻地体会到眼前的背影是何等的无情,时间仿佛又被拉回到了不久前那个雪天,他与她欢愉过后,却能冷漠地看着她被闵氏下令杖杀。
若是她没有开口求他,他估计就会任由她就这么惨烈地死去。
而这一次他们抵死缠绵后,他却能随时抽身而出,只论风月,不谈将来,所有的可能都由一碗避子汤了结。
似乎在宣告,游戏到此为止。
她用尽全力才勉强扯起了嘴角,恭敬道:“没什么,世子慢走。”
因为背对着人,加上对方的声音本就有些干哑,所以裴惊白没有发现对方的情绪变化,只是嗯了一声就离开了。
当裴惊白的身影一消失,青稚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就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是她弄错了,这段日子她把他对她的宽容和当年他对崔枳的宠溺混淆了。
她如今只是一个连姓氏都不配拥有的丫鬟,一个微不足道、供主子娱乐的通房。
他对她所有逾矩的行为不加阻拦不是因为纵容,只是因为他不在意。
不在意她抛弃尊严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他面前表演,任由她讨好、献媚,而他只需要在她费尽心机挑起他的兴致时,才低头施舍她一点宠爱。
是她太贪恋曾经得到过的温暖产生了错觉。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会因为她皱一皱眉都会哄她的小白哥哥,而是高高在上的宁远侯世子,就算她现在跑去和他相认,他也不一定还会像以前一样待她如珠如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