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那也太恐怖了!
桑红在享受了豪华的开场礼遇,被直接带到了B市最繁华昂贵的写字楼地段,老女人亲自带她到地下二楼,看到车库里豪华的私人电梯,桑红完全想不到在寸土寸金的昂贵的写字楼,竟然有人奢侈到她所无法想象的地步——
这显然是一部直达电梯,因为上边根本没有楼层显示。
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一条西欧暖房式的走廊,在严冬里竟然能够开出五彩缤纷的鲜花,桑红饶是佯装淡定,却怎么都淡定不了。
她感受着那浓郁的花香和春天的气息,恍然梦境;抬手掐了朵迷迭香,靠,是真花,娇嫩迷人的真花啊!
“你踩伤西班牙爬藤了。”老女人看着她那掐花的动作,及时地提醒她的脚下,那些隐藏在蓬勃绿叶下的像是花蛇皮质的爬藤,吓得桑红瞬间就白了脸。
她拍拍砰砰直跳的小心脏,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情绪明显太紧张了!
她掩饰性地笑笑:“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请您这边来。”一个年轻的女接待人员,穿着很漂亮的公司小制服,对她露出招牌式的笑容。
进到卫生间关上门,小憩片刻,桑红再次感慨万千——
专人设计的客用厕所洗手台上备用的一次性纸巾竟然是货真价实的亚麻布手帕,靠,这也太奢侈了吧,堪比某些航空公司头等舱的候诊室的设备了;当她发现从豪华的女厕所里可以看到B市高尚商业区的全景,不由为这样完美的视角震撼了;一个遭受过心理伤害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容易放松,而且还可以在所有伤害过自己的庸碌大众的头上拉屎,这种品位绝对会让人心甘情愿地付出天价的诊金。
出了卫生间,她在进入主体建筑的门卫那里交出了自己的手机,所有的金属物品,包括她的钱包。
老女人面对她不情愿配合的姿态,和颜悦色地解释道:“纯粹是安全措施,你根本无法相信,那些对手都想了什么匪夷所思的手法来窃取我们的研究成果。”
然后她就完全把桑红交给了一个很职业的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
那个工作人员把她带进了一个亚光状态的研究室内,然后一句话不说就消失了。
在刚进屋的瞬间,桑红就联想到了牙科诊所,在光线昏暗的房间中心立着一台可以液压调控的白色躺椅,躺椅上有数量繁多、颜色各异的电线接到一台庞大的按钮很多的电脑上。
“这是人脑X线造影机。”一个女人的声音柔和地传来。
桑红吓了一跳,四处看了看,她身后厚重的房门已经伴随着咔塔一声细响被锁上了。
“我们需要用它来测量你的脑电波。”
这个正方形的庞大空阔的房间中有一部分被齐腰高的绿色大盆景隔开了,她顺着声音发现树后的那个放着柔软皮沙发的角落,一个女医生正在从皮沙发上起来。
桑红看着那个女人张开双臂、姿态友好地走向她,是个明显有着外国血统的混血女人。
桑红微微地上前了半步,对她伸出右手:“你好,我不太习惯外国人的这个见面礼节。”
“嗯,入乡随俗,其实握手传递的信息更加真实具体,不像拥抱,明明两个人亲密的接触着,却无法从眼睛和其他细微的触觉上得到更多有效的信息。”
那女人很自然地收了伸张的双臂,和她亲热地握手:“叫我琼斯好了,很高兴你的加入!到那边吧,用不了几分钟,只是简单地对你的身体和精神状况作个基础的数据测量。”
她热情地请桑红过去,手指的方向就是那张装满了电线的床。
“等一下,恐怕你有点误会,我不想体检,虽然我签字了,但是这样毫无准备地进入实验的流程,我暂时无法接受,恐怕检测出来的数据也会因为精神上的抗拒而出现失真。”
桑红顺着她的示意,清楚地解释道。
琼斯把头歪到一侧,用一个不耐烦的手势撸了撸自己的刘海:“哦,是吗?我听说的是,你是我们的下一个MME候选人。”
“MME?”桑红心道这是什么词语的缩写。
“就是记忆试验。”琼斯微微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