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ht?
艾娆兮一脸懵的看向缪杉,可是缪杉只是静静的倚在沙发上,神色淡漠的望着林先生和Sandy,那种姿态,好像看穿了一切之后,徒劳的心累一般,艾娆兮从她的眼里看到的,是死寂。
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交谈的人,艾娆兮笑眯眯的跑了过去,欣喜的出声道,“付至哥,你怎么在这里?”
许付至迟疑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能笑着道,“你爷爷让我替他做个调查。”
“嗯?”
艾娆兮疑惑的望着许付至,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
缪杉起身朝着楼上走去,倾慕绫下意识的跟了上去,看着缪杉失神的样子,有些紧张的想要出声,可是却看到缪杉差点跌倒,慌忙上去扶住。
“妈。”倾慕绫小声的叫着她。
缪杉转眸望着她,看着她那张稚嫩的脸,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顺着墙壁跌坐了下去。
倾慕绫见多了缪杉美艳高冷的样子,从未想到缪杉会突然的哭起来,有些紧张的蹲下了身子。
“妈,怎么了……是不是脚……”
缪杉轻轻摆了摆手,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缪杉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看着墙上挂着的婚纱照,看着男主人公冰冷的神情,放声大哭了起来。
喜欢与不喜欢,真的是高下立现。
即使Sandy错的再多,他都能够包容。
而她,注定就是家族联姻之间,那个只剩躯壳的活物。
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那镜子里的女人,姣好的面容,犹如杨柳般的细眉,薄唇犹如玫瑰般娇艳,五官分明到了极致,为她的一生带来了无数的裙下之臣,即使是死在她的手上,也甘之如饴。
只是,唯独得不到她想要的人。
抬手,将面前的粉底盒打开,缪杉抬手抚摸着其中藏匿着的药丸,再度看了一眼镜子里的那般光景,将药丸塞入了薄唇之中。
拖着沉重的身子躺在新婚时的大床上,缪杉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那个男人穿着西服朝着自己走来,最终去选择拥抱了别人。
她一生一儿一女,可是她从未尽过做母亲的责任,最对不起的莫过于自己的女儿,明知道二房与Sandy勾结有心加害,也未曾阻止,而是任由一切发生。
即使知道,自己的女儿如果被卖入黑市,会被掏去器脏,她也任由一切发生。
只不过,是想看到那个人,能够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在乎。
血沿着嘴角流下,浸染在白色的床单上,缪杉轻轻的笑了起来。
这颗药,其实在当初她被带回慕家的时候,就该吃下。
如果那个时候,她早早的离开这个世界,就不会再有这么多的苦痛纠缠。
“妈……”
艾娆兮听倾慕绫说缪杉情绪好像不太好,不禁有些担心的去找她,可是发现门被锁了,只好再度敲了敲门。
“妈!”
“妈!”
林泱行急匆匆的走上了楼,看着艾娆兮正站在缪杉的房门口,快速的跑了过去。
艾娆兮朝着林泱行摇了摇头,两个人对视着,像是感觉到一种不详的预感,一道撞向了门。
房门打开的那一刻,艾娆兮感觉自己整个人的呼吸都停滞了,穿着红色婚旗的缪杉像是睡了过去一般,曼妙的身姿与这房内的一切构成一副精致的画,只有那嘴角溢出的鲜血,在向艾娆兮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妈……”
艾娆兮慌忙的跑了过去,紧张的抬手将缪杉抱入了怀中,眼底泛起了水光,朝着林泱行大喊道,“快叫医生!”
救护车的声音在林家周遭响起,艾娆兮望着被林泱行抱上救护车的缪杉,昏暗的天空,被车笛声冲撞了的鸟群四散的飞出林子,艾娆兮捂住嘴,眼泪不断的滑落。
“妈!别走。”
握住缪杉冰冷的手,林泱行整个人害怕极了,颤抖着出声说着。
救护车扬长而去,消失在了暮色之中,林家的佣人们站在门口,面面相觑着,此刻,除了乌鸦凄厉的叫声,一切都安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