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边扇扇子一边拍马屁猛夸:“谁不知这沼泽地里的冤魂比人还多,连马陷进去都爬不出来,主子您还是如此英明,不贸然涉险。”
百里宸轻嗤一声:“那是我英明么?那是你的命比我的命还值钱!”
王忠扑通跪下:“王爷您可不能这么说啊!您折煞奴了!奴陪上八辈子,也不如您一根手指头啊!”
“嚎什么嚎,”百里宸又气又笑,“还不给我滚起来!”
“诶诶,奴这就滚起来,”王忠再次展开笑颜,“奴就知道主子心疼奴,奴下辈子还要投胎到王爷跟前儿,伺候王爷。”
“出息,”百里宸轻哼,“你就不能投个大富大贵人家,享享福?”
“敢想也得有那个命啊王爷,”王忠在衣服上擦擦手,给他捶肩,“咱又没攒啥功德,能有运气投胎到王爷跟前儿,伺候王爷,就是极好的命了!”
主仆二人边等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闲话,其他随从对王忠是既不屑,又羡慕加嫉妒。
另一边,妘璎正要继续迈步,前面的人忽然发出惊喜之声:“找到了!”
他立即抬头。
只见阎奇琛脚侧有株不太一样的野生稻,而其前方,同样正值开花的野生稻竟达小半亩!
“天啦……”阎奇琛掩不住激动之色,“这么多!竟有这么多!”
能找到一株,就是运气。
一次发现一大片,想都不敢想。
“野生稻穗,三个雄花异常……没错儿,就是它,”阎奇琛蹲身查看,几乎是一寸寸的仔细,“三个稻穗生长于同一个禾蔸,是从一粒种子成长起来的不同分蘖……和李先生找到的雄性不育株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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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璎看着兴奋如孩童的高大男人,脸上不由露出笑容。
长时间的近距离相处,他已知晓这个人的来历和三弟相同。
三弟那个魂魄很倒霉,直接接收了个残废身体。
这个人的运气同样不太好,弹丸之地的穷国太子,要啥没啥,还被争权者下了一身毒,睁眼就要想办法保命排毒,还不能让对方察觉。
关键是初来乍到,根本不晓得毒是谁下的、怎么下的。
好不容易养好身体、干掉对手,又殚精竭虑找路子挣钱致富。
真是半时半刻都不肯歇着。
成功没有捷径。
即便是富豪之家、权贵子弟,自己不努力,也不会有啥大出息。
坐享现成的果实,被人提起时,莫不是谁谁谁的公子、谁谁谁的孙儿,光耀的永远都是亲手打拼下偌大家业的父辈或祖辈。
阎奇琛虽贵为太子,但事实上老皇帝能给他的,也就是个徒有其名的身份,毕竟除了自然风化的石头药粉和天然健体水,七岩国真没什么值钱东西。
而这东宫身份的尊贵程度,远远比不上周围大国的太子。
阎奇琛若想摆脱穷小命运,被大国看得起,只能自己拼搏努力。
妘璎想到这里,便欲上前帮忙,不料阎奇琛竟因太过激动,一时不慎,右脚踏进了烂泥里。
眼看他身子一歪,就往泥里陷,妘璎骇然之际,连忙掏出绳子。
此时的阎奇琛也已展开自救。
他没有挣扎,面容沉静,丝毫不慌乱地将备用雨伞和木棍拿出作支撑,在妘璎的长绳甩来之际,脸颊脖颈竟未蹭到半分泥。
“幸好有先见之明请你陪同,”获救后的阎奇琛笑道,“不然今天很可能有来无回。”
“是啊,谁能有你聪明,”妘璎轻嗤,“沼泽里存了不知多少年的人马尸骨,就等着活物送上门,你可真是千百年来最英明的太子。”
“……哈哈哈,”阎奇琛并不生气,反而发出爽朗笑声,“难得被妘四公子吹捧,奇琛很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