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易锦咬牙,“我能忍!”
善水却面露担忧之色,看向金暮黎:“金姑娘不可用灵气助力。”
金暮黎点点头:“多谢道长。”
他若不提醒,她还真打算这么做。
善水想了想,返身出去取了个原色木片进来,塞到易锦嘴里:“咬着。”
金暮黎脸色一变。
居然用木片防止易锦咬到自己舌头,这弄死草木蛊的过程该有多疼!
善水想得周到,将时间拿捏得也很准,易锦咬上木片没多久,腹部便疼痛起来,且痛感随着炭火的温度调整,草席越来越热,而逐步加剧。
金暮黎见他蹙着眉面露痛苦之色,豆大的汗珠渐从额头和鼻尖滴滴滚落,却咬紧牙关,半声不吭,不由心疼至极。
可又不敢去抱他。
他的背部腰臀扎了一圈用来封锁草木蛊的长针。
易锦疼得大汗淋漓,却不能动,金暮黎也不能给予拥抱类的安慰。
她蹲下身,一边用手掌裹住他握到发白的拳,一边为他擦汗,心疼之色半点儿不敢露在脸上,也不敢开口说话。
易锦却感受到她的鼓励,感受到她无声传递的力量,明明痛得快要昏厥过去,却还勉力扯了扯嘴角。
最不喜汗腻腻感觉的金暮黎抬唇在他额上亲了一下,之后,还是直视他的眼睛道:“锦儿,你可以的,我家锦公子是世上最坚强的男人。”
她的声音不温柔,不轻软,却充满力量,是易锦正需要的力量。
易锦咬着木片,带着难熬的痛苦神情冲她笑了笑,随后面皮狠狠一皱,更大的汗珠淌落。
草木蛊犹如濒死的泥鳅离水的鱼,拼着力气不停挣扎,哪怕是去鳞挖鳃下了锅,也要狠狠扑腾报复一下,将那滚烫热油溅到人脸上。
善水没再离开,他频频试温,不断为易锦把脉,密切关注他的反应。
“锦公子虽然刚及冠,意志力却超过所有同庚人,”善水动容道,“精神力如此强大,不愁打不败草木蛊,只要再熬一熬,忍一忍,必让它枯死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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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在易锦耳中,又多了几分坚持,即便喉间终于忍不住逸出声音,眼前阵阵发黑,也死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
金暮黎心疼得无以复加,直想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却强忍住。
“坚持,锦儿,你行的!”她极力控制着,让声音沉稳冷静,“最后关头了,你一定能挺过去!”
易锦没有力气抬眼皮,那被拼命压制的低低痛吟就是他的回应。
“锦儿是人,是顶天立地的男人,绝不会跟个恶心玩意儿低头屈服!”
金暮黎见善水将炭火拨大,又看她一眼点点头,便明白到了最后关键时刻,包着易锦拳头的手心和语言同时加把劲儿,“我们一定要把它弄死,夺回属于我们的幸福!”
易锦眉头紧皱,闭目喘息着,像在笼中拼命战斗、哪怕伤痕累累也要找到突破口的困兽。
“啊!”他突然张开嘴,抬颈仰脖地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