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估计被压时是趴下的姿势,因此如今他只能是一副趴着的样子,双手各自被包扎成厚厚的一团,只不过由于背部和屁股受伤颇重,十一在给他治愈时,让他把衣裳退去。
因此顾意如今看到的便是一副白花花的肉体。
赶忙转过身去,顾意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
最终还是十一先打破沉默,他说:“应许,唉啊,叫你别乱想,刚治完的伤口又裂开了,你说你是不是白受罪?”
应许觉得丢人丢到家了,偏生他目前动弹不得,他只好一头埋在枕间,说:“我也不想的。”
他觉得今天是他这一生中最惨的一天,从没有这么惨过。
还记得他刚进去没多久,便踏到一个机关,地上突然现出一个洞来着,使他一下子失去平衡掉到了里面。
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叫喊了几声都没有听到有人回应他。
但从这里面听外界的声音尤其清晰,不一会儿,他就听到宁一阑进来的声响。
听到他进来找自己时,心里委实有点感动,不愧是他亲爱的主子,他不善言辞,因此不能像应诺那般嘴甜,但是心里对宁一阑的感情,却是无人能比的。
他伸手敲击着周遭的石壁,企图吸引着宁一阑的注意,但是显然的他没有成功,宁一阑丝毫没有注意到脚下的他。
不一会儿,他便听到爆破的声音,紧接而来的是地动山摇的感觉,还有石块往高处掉落的声音。
顾不上担心自己的处境,他焦急的往上面呼喊着,不过很快的,他就听到了宁一阑的声音——
还有一个女子的声音?
认出是顾意的声音,他稍稍放下了心,还好顾意也没有事。
毕竟顾意出事的话,宁一阑肯定会疯了似的。
不过很快的,应许就知道他这份担心是多余,面对危险,两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先是在他的上面打情骂俏似的,听得他这个孤家寡人脸红耳赤,后来听到他们找到地方离开,应许心里还高兴上几分,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他们好像忘了他?!
再等了一会儿,没有记起。
他们唤出了噜噜,开始挖洞,但没有记起他。
噜噜越挖越远,一样没有记起他。
最后,他们离开了,居然还是没有记起他?!
他虽然不是亲生的,也不是亲爱的,还好歹是个亲近的,他们居然真的将他忘记了,没有想过要带他一块走。
他好委屈,真的。
虽然生活对他不好,但是他还是得乐观面对,而且,这里是肯定要离开的。
最后,因着宁一阑的话——动静尽量要小,可怜的他还真的徒手挖了条地道,出来时,因体力透支,还倒楣的被掉下的石块砸了一身。
原来徒手挖的人,是他。
他才是那个最悲惨的人。
关键他还要忍着疼痛,将现场布置成宁一阑走时的样子。
感觉世界没有爱了。
应诺整天说自己是主子的贴心小棉袄,他应许现在要实名反对,明明他才是好不好。
别人家的属下都有人护送,可怜的他拖着一副残躯回来,双手还绑成猪蹄似的。
所谓没有最惨,只有更惨,让十二去通宁一阑,本来是希望看到他向自己投来关怀的眼神,目标的确是达到了,但是这关怀的眼神多了一份。
为什么要在他上药时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