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后的服饰繁琐且厚重,春生一时也离不了身。
舒越身怀武功,刺客在他那里讨不了好,眼见着侍卫们回过劲前来护驾,便将剑尖指向了春生。
春生躲闪不及,眼瞅着那剑便往心窝子刺来了,饶是平素再淡然,生死之间,也不免有些惊惧地闭上了眼——只是蓦地觉得身上一重,龙涎香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紧接着便是剑没入身体的声音。
春生伸手揽住身上的人,有些怔愣。
触手凉滑的绸子让她忍不住打了寒噤,紧接着便是粘稠温热的血。
春生的心怦怦跳着,似乎要蹦出胸腔。
她开口,有些失声:「护驾!护驾!」那剑自后背刺入,又从锁骨处钻出,将舒越捅了一个对穿,也让他卧床休养了半月。
只是半月之后,堆积起来的政务让舒越不得不起身处理。
春生因着自己之前想要逃跑的想法而颇为愧疚,加上太后得知此事已对她有所不满,是以这半月来都在精心照料着舒越,事无巨细,必定一一过手。
眼见着舒越看了几封折子后便双唇紧抿脸色苍白,不知是伤口又痛了还是哪位不长眼的大臣奏了什么糟心事,春生忙上前将折子抽走,换上一蛊鸡汤,「陛下莫过于操劳,身子要紧。
」只是舒越仍是无甚好脸,抿着唇,脸庞刀削一般冷硬,显然是不满春生的自作主张了。
春生想了想,盈盈跪拜在前。
「陛下如此糟践自己的身子,可真叫臣妾不安了。
当初如不是为了救臣妾,陛下又岂会这样?
如今不但误了庶务,还误了陛下的身子,臣妾只怕要一头撞死在这殿中才好向这天下谢罪了。
」这般声唱俱佳做了一出戏来,倒生生把舒越给逗乐了。
相处半载,他又何时见过她这般模样?
莫不是娴静端庄,一举一动寻不到半分错处,雍容而又……死板。
只是如今话多起来,这挖空心思想要劝服自己的样子,舒越看着,觉得他这皇后一时鲜活了不少。
4正值冬日,殿外白雪连绵千里,殿内却熏暖非常犹是春日。
春生怕舒越再折腾,便半是哄求半是强迫地将舒越移到了长乐宫时时照看。
舒越虽恼,但是见太后也不反对,便只得由她去了。
宫人们常见皇后端了一碗药,亲自喂着满脸不善的皇帝,眼中皆是促狭。
这模样,又哪里是当初那个沉静的皇后呢?
舒越打小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