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的话说完,韩非便立即抬起了手掌,不止是他,就连李斯也不自觉地抬起手掌来瞧了瞧。
嬴政倒是忍住了看手掌的欲。望,他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手掌还能看出人的寿命。实在玄妙!
韩非看了一眼,心中便惊了惊。
掌纹断裂,实在不是吉兆!
但韩非很快镇静下来,反问徐福:“徐典事随口、随口、之言,我、如何信?”
徐福真想告诉他,你不仅生命线长得那样烂,你的事业线婚姻线也很烂啊!
空有一双好手,那样好的底子,却生生受性格所影响,岛纹便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导致他的人生发生了变化。
不过这也太难说了,若韩非没有这样的性子,他还能学得那么多的东西,成为今天这个著有孤愤的韩非吗?
李斯叹道:“师兄不知徐典事是做什么的吧?徐典事乃是秦国卜筮之术第一人!”
徐福嘴角微抽,这比他还会吹牛呢。徐福还真不敢说自己是第一人。
韩非听罢,道:“韩非、不、不信卜筮之术,更、不信徐典、典事看一眼,便、知韩非的、生死。”
徐福也不生气,淡淡道:“韩子等会儿回驿馆的路上可要小心了……”
李斯的心猛地悬了起来。
这是要上威胁了?
徐福却慢悠悠地说出了后半句,“小心晕倒在路上。”届时你自然知道,我耍没耍你。
韩非僵着脸,道:“多、多谢告诫。”
徐福转头看向嬴政,道:“王上,我瞧今日也不必令韩子即刻给出答案,这等大事,还是让韩子好生思索一二吧。”
嬴政点头应了。
徐福很自然地回到位置上,将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嬴政和李斯,“韩子大才,不如借今日,让我也一仰风采?”
嬴政知道徐福此刻肯定是拿他们当精彩的猴戏看。
嬴政心中叹了口气,却是不自觉地纵容了,道:“寡人曾阅韩子之书,有几处,欲与韩子讨教一番……”
话题自然而然地便被牵引到学术上去了。
难得有人愿与韩非讨论他著的书,韩非暗暗咬牙,还是没能抵挡得住这股诱惑,便与嬴政谈论了起来。
他们交谈时,徐福虽然听不大明白,但并不妨碍他欣赏二人的卓越风采。
嬴政眼光之远更甚韩非。
嬴政欠缺的便是,他久居宫中,自然不知许多民间事。而韩非的很多理论,都是因地制宜制定而来,二人相结合,谈论起来也是难得快意。中间又有个聪明人李斯,插上一二,都各有所获。
本可以做最契合的君臣。
徐福心中感叹一声。
不知不觉,便到了酉时。
徐福有些饿了,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嬴政注意到他手上的动作,当即便道:“时辰已晚,来人,送韩子出宫。”
李斯起身道:“王上,我同师兄一起便是。”
“嗯,去吧。”
韩非还有些意犹未尽,但一看到嬴政的面容,心中便又生出了几分纠结。他冷着脸起身,同李斯快步离去。
这时韩非早已将徐福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同李斯走在出宫的路上,李斯犹豫地出声,“师兄……”
“你、你不必、劝我。”韩非沉声道,说罢还加快了脚步。谁知道他刚疾步走了没两步,身子就晃了晃。
初时李斯以为自己眼花了。但是……
一,二,三,韩非砰然倒地。
李斯:……
这头嬴政同徐福一起离开大殿去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