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院长轻笑,将腰间佩玉解下,道:“便将这暖玉留给他作信物吧。”
。。。。。。
刑狱司,死牢。
孔俊生捏着手来回踱步,双眼布满血丝。
自潘秀莲前来欢喜地带走放妻书后,他便不敢睡下,数着步子计时。
眼下像是过了一日。
又像是两日。
又或是已经到了行刑的日子。
或许下一刻狱卒就会将他拖出去砍掉脑袋。
在这不见光明的死牢里,孔俊生对时间的感知逐渐变得模糊。
死亡的凝视令他惊慌。
摊开双掌,孔俊生注视着掌心的暖玉,旋即合掌竖在眉心。
他不确定院长和教父能否看出诗中的隐秘,甚至有些懊恼自已的谨慎。
他也不确定学宫中人是否相信他能够自证清白,毕竟翻遍状元之才的记忆,也没有发现相似的案例和类似作伪的技巧。
他更不确定学宫是否会出面助他,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有些才情的学子罢了。
孔俊生睁开眼,收起玉佩,布满血丝的双眼逐渐坚定。
他只能赌!
赌大梦第一学宫的文学底蕴!
赌学宫对自已的信任!
赌学宫对名节的看重!
赌自已命不该绝!
赌一线生机!
“嘎吱!”
走廊尽头终于传来门开的声音,脚步声靠近。
来了!
孔俊生扑上前去。
走廊中两名狱卒在前躬身引路。
领着名披甲大汉在他面前站定,大汉挎着腰刀,瞪着铜铃眼看他,并未言语,模样甚是凶狠。
“时辰到了?”孔俊生看向狱卒。
狱卒看向大汉。
“孔俊生?”大汉出声问道,嗓音嗡嗡。
“是。”
大汉颔首示意,狱卒连忙掏出钥匙开了锁。
孔俊生下意识后退。
大汉上下打量他一番,并未进入,甩动腰刀敲击栅栏数下,说道:
“跟我走,有人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