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啊,恨得我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谢令窈回望着江时祁。
“但是现在不恨了,江时祁,都过去了。”
“阿窈,当真过去了吗,我看不透你。”
“都过了。”谢令窈无比笃定。
江时祁的所有改变,她都一一看在眼里。
他许她偏爱,许她自由,许她尊重。
他能给的,都给了。
她便什么也不求了。
谢令窈环住男人的腰,轻声问:“你究竟在怕什么?”
怕什么?
怕眼前的幸福不过是镜花水月、过眼云烟。
怕谢令窈肯留在他身边,为的不是他江时祁,只是因为他是江疏舟的父亲。
明明能感受到谢令窈的爱意,可他还是患得患失,因为失去过,便更惶恐。
“江时祁,难道我不曾告诉过你,我很爱你?”
飘荡不安的心,终于落在实处。
江时祁觉得,没有哪年的生辰,比得过今日。
“不曾,你需日日告诉我,日日提醒我,我才能知道,才能记得住。”
谢令窈埋进男人的怀中,笑个不停。
人人都道江时祁智慧卓绝。可他明明是个笨蛋。
“过来。”
谢令窈挣开男人的手,拉着他坐下,从暗处拿了两盏祈天灯出来。
“原是想带你出去放灯的,可天色已晚,此刻再出门已多有不便,我便挑了此处。呐,写上你的生辰愿望。”
没有犹豫,没有思考,江时祁几乎当下便落了笔。
那是他心中日日都在祈祷的事。
谢令窈不去看江时祁写的什么,自已转身拿了另一盏灯。
两盏灯在空中缓慢上升,乘风而去。
两人都没问对方写了什么。
因为,他们写的分明是同一个愿望。
江时祁想,他们这一辈子,不会再分开了。
谢令窈和江时祁本就该生生世世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