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诡异的画,我的心突突突的跳的,如果不是因为朝宗旺拉着我的手,我几乎要趴到这茶几上仔仔细细的看这幅画。
朝宗旺感觉到了我的紧张,扭头不解的看着我,终于稍稍冲进了一点对我说:“别紧张。”但却不敢有多余的话。
我的心头千思万绪,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我感觉到朝宗旺也是有一丢丢的紧张呢?
我看着面无表情的朝宗旺,身子缓缓的把重心向后转移。
这黑乎乎的别墅真是够诡异的,我还是别做出什么动作了吧!所谓一动不如一静,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坐着吧。
仿佛是过了很久很久很久,我听到有蹬蹬蹬的脚步声,想要探头却看,却又被朝宗旺给拉住,昏黄的灯光中,他冲我微微摇摇头,我立即老老实实的坐着。
不一会儿刚刚那两个消失不见的女人扶着一个穿着丝绸制的‘古式’的……睡衣走了出来。
那种衣服再电视里很常见,左上右下,左侧的领子蔓长到右侧腰部用丝带系上。只不过电视上的是都是上下两件套,上面的到腰臀,下面穿着裤子。
而这人身上穿的明显是经过改良,上衣向下延长一直到脚踝,弄的跟现代的睡袍似地,中间还多了一个腰带,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
这人明明穿着软绵绵的那种拖鞋,但是走在路上的时候,每一步都发出很响亮的声音。
我的目光往上,看到这越走越近的男人的脸。
他的脸是古铜色,带着一股子刚毅,只不过眉心泛黑,又一道明显跟周围皮肤不一样的痕迹。
我突然就想到了柳兮。
柳兮在老奶奶的院子里寻找爹娘的时候,两眉间也闪出一道黑色的半指宽的竖着的黑乎乎的伤口,当时似乎还不断往外冒着黑气。
那人走到我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两个女人一个站在他身后问题捏肩膀,一个跪在他脚边,把他的腿放在自己腿上,为他捶腿。
他的脸表情不变,如果换个场景,换身衣服,换到电视里,我一定会认为他是那种吃苦耐劳、性格坚毅、动心忍性的……军人……
可是我看到的却是如此奢侈的样子。
“好久不见。”他的从坐下之后目光便看向我跟朝宗旺,我以为他在看朝宗旺,但是抬头的时候目光总能与他相撞,于是索性低下头,却不想他突然说出这句话,声音浑厚,铿锵有力。
一定是对朝宗旺说的吧?
我听到朝宗旺说:“先生游历良久,宗旺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过先生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说:“把她带过来。”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糊涂,但却感觉到朝宗旺握着我手的力道一下子加重了不少。
我被握疼了手,于是微微挣扎了一下,却听朝宗旺说:“先生……她只是个凡人……”
对面嗤笑一声:“凡人?若是凡人我会让你接近她,监视她?”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抬起头,看着朝宗旺,只见他板着脸,目光焦虑的看着对面。我顺着他的目光朝对面看过去,却只见对面的人正上下打量着我。
他见我看向她就笑着说:“昭仪娘娘,别来无恙!”
这是叫我吗?
叫我娘娘?
这人是谁?
为什么他盯着我的目光像是以前认识我似地。
“你是谁?”我戒备的盯着他,心咚咚咚乱跳不停。
他笑着说:“看到这幅画,昭仪娘娘还不知道我是谁?”他说完低头,目光撇向茶几上的画。
巍峨的宫殿下,穿着银白铠甲手持带血长剑的将军,脸色可不就是铁铜色?这眉眼可不就是眼前这人?
我大吃一惊,挣脱了朝宗旺的手站起身指着这个人脱口而出:“是你杀了我!”这画上的场景,我梦里的场景,真的是我的前世!
这人微微一下,踢开脚边的女人道:“终于想起来了?”
我看着他的笑,只觉得周围阴风阵阵,恍惚到了十八层地狱一般呼天抢地的惨烈哭喊声此起彼伏,听的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面前风雷电火相继闪过,情景不断转换,这里已经不是什么别墅,而转换成了荒郊野外,到处都是横尸,地上血流成河没有一处可下脚的地方。
“这……这是哪里……”我浑身颤抖,想握个什么东西在手里,但是朝宗旺已经没了踪影。
眼前只有横尸堆成的小山,只有满地腥臭的鲜血,只有面前已经换成银白盔甲手持长剑的男人,还有……还有他身边的两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