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的危机,那就只有赵凉奕了。
云倾华问:“是赵公子在云府的事已经瞒不住了吗?”
七上沉默了一会,终是点了点头,不语。
“他到底是什么人?”云倾华急声问道。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问了很多人,甚至也问了本人,可都没有一个答案。
她知道,她今天也不会得到答案,可她还是脱口而出问了。
七上低头歉道:“大小姐,对不起,我不能说。”
“算了,我也不指望你告诉我。”
这个问题,困了她两世,直到现在也没能解惑。也许老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不该她知道,她就是刨根问底也不会知道。
***
夕阳西下,烈日的余晖恋恋不舍的在天地间徘徊。倦鸟归林,昏鸦啼叫,炊烟袅袅,家和团圆。
华灯初上的平阳城门,在城门侍卫准备推过两侧的厚重铁板向中间靠拢的时候,一辆马车自正前方的官道上缓缓驶来。
同时的,传来破空的喊声:“等一下,先别关,等等。”
侍卫们擦亮了眼睛看去,暮色中看得不真切,只大概模糊看出是一辆正在靠近的马车。不过,那从灰沉的暮色穿透而来的声音,却是异常清晰。
“等等吧!”有侍卫说到。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如果他们狠心将城门关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天又黑了,让人家上哪住宿去?
待马车近了,侍卫们这才看清楚,这是一辆普通的青色马车,赶车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身材高瘦,肌肤白净,双眸明亮,一看就不像个普通的车夫。
“你们是干什么的?”侍卫重复着一天里说了上千遍的话。
小伙跳下马车,说:“大哥,我是大夫,应朋友相邀,来平阳出诊。因为路上马车坏了,所以赶得有点迟,劳大哥等候,实在抱歉。”
对于大夫,人们都有一种敬意,谁没个头痛脑热的,得罪谁也不能将来有可能救你命的人。
侍卫也没再为难他,问:“车里是什么人?”
“是家师。”
“我们需要检查一下。”
小伙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您请。”
侍卫右手握着腰间的跨刀,这是个习惯动作,以防在突发危险的时候,能迅速拔刀抵抗。左手掀开车帘,灯笼近照,看清了里面的人。
马车里,坐着一个素色衣裳,头发花白的老者。老者目光沉静,端坐严肃。花白的发丝垂落两侧,在灯光下如银般闪亮。脚边,是一个方正的箱子。
侍卫目光凌厉,发现马车里并无他人,又围着马车查看了一番,最后才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小伙回道:“云府。”
“哪个云府?”
“云珅大人的府邸,请问大哥,可否告知怎么走?”
侍卫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是云大人找来看病的,当下敬意又多了几分。说:“进了城门直走,遇到一个十字路口左拐,进入三里街,往前走三里就到了。”
“多谢了。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走吧!”侍卫侧了侧身,放行。小伙又跳上马车,驾马进城。
暮色比刚才又沉了几分,进了城的马车,没有多远就看不见了。只依稀还能听到车轮压过泥地板的“轱辘辘”声,以及小伙的“驾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