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宫祁烈的玻璃碎片划在谢安然的脸上时,他其实没多大的感触。
谢安然得罪南宫祁烈已成事实,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和谢安然解除婚约了。但是,谁知南宫祁烈划完之后,却说了那么一番话,警告意味十足。
这不就是……让他接受已经毁容的谢安然吗?
特么的……凭什么要他接受一个毁了脸的货色!
“谁?”楚桓东眯起一双原本温柔的眼眸,这一刻里面所有的温柔文雅都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愤怒和暴戾:“是你让我说的!我倒是说给你听听,看看你怎么动他?”
“南宫祁烈……”
不过四个字,但是说完之后,谢国忠却是一下子失去了身体所有的支撑力,跌坐在医院走廊上的长椅上。
楚桓东的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怎么?你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现在怎么现在一下子就瘫了?谢国忠,就凭你,你还想和南宫祁烈斗,你凭什么和他斗?”
谢国忠捂着自己的胸口:“怎么会的?安然怎么闯下这样的祸啊?我怎么替她收拾烂摊子?”
楚桓东也是冰冷地苦笑起来:“你那个女儿,大小姐脾气乱发!以为有你这个副市长的老爸,就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不把所有人都放在眼里!要不是我一直忍着她,你以为她还会有人要她吗?”
谢国忠猛地抬头,眼光直直地望向楚桓东:“楚桓东,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楚桓东轻哼出声:“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你放心,就算你女儿毁了容,我也只能选择她!这应该是你听过的不幸中的大幸吧!”
说完,楚桓东就摔门,大步离开了。
翌日。
薛桐桐睡得很晚,才起床。
她走出了房间,走到浴室,就看到一幕温馨的画面。
薛火火站在小板凳上,在脸盆里面,把一块毛巾揉搓着,然后把毛巾搓好之后,把里面的水绞干。
薛火火到底只有五岁,所以他的手还很小,所以绞干毛巾有点费力。
南宫祁烈俯下身子,对薛火火柔声说道:“你绞不干,还是让叔叔来吧?”
薛火火抬起肉肉的包子脸,极为认真地摇了摇头:“南宫叔叔,你的手受伤了……是一定不能沾水的。火火是妈咪的徒弟,火火是可以好好照顾叔叔的。你不要小看我哦,我可是我们薛家第十四代传人!”
南宫祁烈蹙了蹙眉:“真的有这个世家吗?”
“当然了!”薛火火一边绞干毛巾,一边骄傲地说道:“我听妈咪说,我们家老太爷是很厉害的角色呢!妈咪的医术都是老太爷一手脚的!你别看我妈咪平时二二的,但是她的医术真的很棒!只是,现在她不给活人看病,只给死人看……”
等好不容易绞干毛巾,薛火火把毛巾摊开,交到南宫祁烈的手里。
“喏,叔叔……好了!”
南宫祁烈用右手打开毛巾,把自己的脸擦干净。
“你妈咪医术,我不晓得,但是人二,我是见识过的!”南宫祁烈毫不客气地打击道。
薛火火板着酷酷的包子脸,开口道:“南宫叔叔,你手上的伤,也是为我妈咪受的,对吧?”
“嗯?”南宫祁烈不置可否。
“叔叔,你不用瞒我的!”薛火火像个小大人似的,跳下小板凳:“我妈咪除了医术之外,真的太迷糊了!有时候,连我这个做儿子的都看不下去了。我自己都在怀疑,她这么迷糊的妈咪,是怎么生出这么聪明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