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得倒是痛快。
可妥帖下来冷玉笙才觉出来什么。
“附近好像有人。”他低道,站起身四下望了望。
栾树上树枝轻晃了下。
冷玉笙忽然就飞身上了房顶。
似有黑色的影子在树与树之间闪过,某种熟悉的感觉漫上杨烟心头。
她慌得站起身,凝神去找,周遭已经无声无息了。
冷玉笙已疑惑着返回:“这人武功比我高,像支飞矢完全看不清,怕是刺客。”
他想到了东宫暗卫,思忖这是来盯着杨烟的,还是来盯着他的。
正在出神,杨烟却拉着他要走:“也许你太累了,看错了呢。还是先去洗个澡,休息休息。”
——
扯着冷玉笙进了前院东厢房,杨烟将他按到桌前坐下:“你先在这儿等一等,或去床上休息会儿,我这就叫人给你烧水沐浴,再去摆饭,待会儿来叫你吃饭。”
她交代着就要出门。
“我洗过了。”冷玉笙却站起身扯住了她,笑问,“这是你的闺房?”
他左右打量了下,见房内布置雅致,有梨花木书桌书橱和衣柜,一张读书的榻,榻上还置了小桌棋盘,隔着雕花的镂空隔断、撩起的春桃色门帘背后连床帐都是淡粉。
“这是哥哥嫂嫂专门留给我的房间,他答应给我一个家的。我也不知道算不算……闺房,从离了定州,我其实就不知道闺房是个什么东西了。”杨烟老老实实回答。
然而冷玉笙面带微笑拉着她施施然闭了房门,下一瞬却迅雷不及掩耳直接将她抵在门上。
“刚才光天化日,这里既是闺房,总可以做些别的吧。”
他盯着她,声线因压抑而有些低哑,凌乱的呼吸灼在耳侧咫尺。
“我还要去摆饭,你这是做什么?”杨烟推着他,又怕外面人听到,压低了声音。
“摆什么饭,苏毓忙了一夜,早就吃饱了……可我还饿着呢……你一封信都不给我写,我都想死你了,总不能让我连一点肉腥都沾不着……”
冷玉笙又道,他已被相思折磨得语无伦次,也不知都说些什么鬼话,此刻实在忍不了,低头就吻了过来。
多日压在心底的思念似若隐若无的火星,却是一点就着,他的吻既霸道又热烈,仿佛要将她吃进肚子里。
杨烟觉得全身也在烧灼,在躲过他一波凌乱攻击的缝隙中,她薄薄的舌头如小蛇般轻轻向前探了一探,然后转瞬被洞口狩猎的野兽吞没……
他咂摸着怀里不安分的小猎物,感受着她从挣扎到驯服,从退守到迎合,然后是突然的主动,他不由地慢慢睁开了眼睛……
瞥向女子羞涩满面艳如花蕊的脸颊,迅速将她捞起,直接走向床边。
杨烟却终于清醒了,这是要做什么?
“放我下来!”右手捶了他胸膛一下,却只给男子激得喉结翻滚,闷哼一声。
果然给她放了下来,却是放在了床上。
“不要!”杨烟爬起来要跑,被一只手臂直接拦住,转瞬压在了身下。
冷玉笙却连话都懒得回应,弓身撑起,避开她的左肩,掰过她的脸颊,看她粉衣螺黛一副气鼓鼓却又不敢大声说话的样子,诱人得像春天刚刚红了满树的樱桃,让人忍不住去一颗两颗三颗地采撷。
便又低头覆了下来,从额头吻到眉梢眼角,然后是鼻梁鼻尖,泛红的两颊和那让人揪心的掌印,又回到已经变得鲜红欲滴的唇畔。
“韩泠,你能不能卸了甲?!压死人了……”
杨烟一只胳膊推脱不得,终于腾出嘴巴转圜着说了一句。
也是真话,她觉得自己埋在沉重的银甲中已经快要窒息。
冷玉笙这下倒是听话,闻声立刻起身开始脱衣服,速度快得惊出杨烟想象。
“欸,欸,别脱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