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竟像串通好了一般。
但不等她想明白,杨烟继续扯:“我就是个混不吝的,上不了台面,自然也不会和状元扯上什么关系。而且我不用养活他了,你瞧我多自在。”
“我有我的生活,我的铺子,身边还有别的朋友,不会无聊到去纠缠你们。所以,萧姑娘,你尽管放心。”
“你们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我真高兴兄长的人生能遇着像你这样的好姑娘。”
“你真这样想吗?”寂桐极认真地问。
“你说呢,嫂嫂?”
杨烟也一本正经起来,平额向她拱手施礼:“多年并肩同行,义其实大于恩,虽有遗憾但也不悔。只愿你们能琴瑟和鸣,白头偕老,风雨同舟。”
是极郑重的交托。
“可我总觉你的话半真半假。”寂桐沉思了下,才道,“我弄不明白。”
杨烟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其握成拳头。
“姑娘听说过‘莫求真,休觅假’的俗话么,越想抓住什么,手里绷得太紧,反而什么都装不下。真假只在一念,既已放下,又何须分明?”
寂桐似乎懂了。
甘姐儿端来了还沸滚着的茉莉香片。
是窖藏的烘干新茉莉,混着白芽茶叶,煎出淡青色茶汤。
离老远就能闻到水面缭绕而出的香气。
“茶汤之味在烘焙熬煮,生活亦然吧,何必追问花叶摘自哪处枝头?姑娘当向前看才是。”
寂桐望着碗中青绿愣了愣神,两人默默喝了茶。
侍女来禀报说夫人的轿子又过来了,寂桐便起身戴了帷帽要告别。
杨烟送她出院子进了铺子,做出正挑选香露的样子。
不过片刻,寂桐却指着一瓶蔷薇花露问她:“你既说向前看不要我分明,你们又何必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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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玉笙本只带了一个营五百人去筑城,一路走一路收兵,到了檀州俨然已成了一千余人的队伍,剿的粮草也装了几十车。
五月初时,清州王府亲卫浩浩荡荡数百人也赶来汇合。
又有各地想要从军的男子源源不断投奔而来。
边防兵力本是不足的,城墙修得也极慢,突然的兵力扩充叫工事进展飞快,似乎不出三个月,就能完工。
“行军行了一千里,收兵收了两个营。”——成了一则叫百姓称道的大新闻,传回宫中却变了味。
皇后看了呈报怒斥:“支出京城也不老实,果然狼子野心,这是要造反么?”
王成闻声提醒:“娘娘,‘狼子’是不能乱用的。”
她便支了王成去宣宰相,对外称是商量太子大婚之事。
宰相到来后只对皇后说了几句话,便解了她的心结。
“小小杂役兵尚撼动不了禁军,娘娘反而不应削弱他,还要在圣上面前吹捧他。由着他壮大下去,圣上必起防心。”
“一路剿匪也得罪不少官员,下回将他派到那些人的地盘上干苦力就好,不用废娘娘一兵一卒。”
“他不是想娶个下九流么?娘娘或许该推着他去娶,到时圣上还会青睐他么?既无圣上护着,又无外族撑腰,荣耀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