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令看到她已经全然知晓的模样,也不再藏着掖着,便带着辛月来到了书房。
她的书房不大,却看着满满当当,里面挤着三个书柜,摆的满满的全是书,正中间是一张大大的檀木桌,桌上还放着笔墨纸砚和一小盆文竹,看起来相当风雅。
她在一排书柜中精准的抽出了一本书,将书打开后,便掉出了一个信封,信封上还用火漆密封。
“月儿,这封信你到了京城务必交给太女,若是到了太女府前见到守门的奴仆,只说‘三两黄金不足惜’便是。”
辛月挑眉,品了品这句暗语,“三两黄金”是三皇女的意思,“不足惜”自是不足为惧,倒真是有些意思。
“姑母放心,侄女必当将信件传到太女手上。”
辛月拱手又道:“不过还有一事想求姑母,月儿到了京城开铺子恐遭人欺负,想在姑母这里谋个一官半职。”
“哦?你想谋个什么职位?”陈县令皱着眉问道。
在当今年月,官员冗杂,随便一事便可指定为官,因此倒有不少人来找她买官,只是辛月如今若是谋得官职,送信之事岂不会显眼许多。
辛月明白她的顾虑,但不当官,又怎么能接近太女呢!
“姑母给我个闲职便好。”她开口道,眸光有些闪烁,如今她提什么要求她这姑母也只得乖乖答应,她倒是不怕她不应。
陈县令坐在桌前,目光望着那盆文竹陷入了沉思,良久后才道:
“便给你个督吏的闲职吧。”
辛月听后,笑盈盈的谢过了她姑母。
这督吏可谓是个好差事,别看是个九品芝麻官,但是比一般的衙门的衙役高一级,主要任务是监督衙役。
但就衙门这么几号人,县令一人便可全部掌握,负责的县令一般不设此官,因为根本没什么事做。
督吏可由县令直接任免,这种闲职在大魏比比皆是,只挂着职位在街上闲逛的人不在少数,说起来到大小还是个官职。
“月儿,你是从何得知我与太女的事?”陈县令终于问到了关键问题,她平素里没有任何表露,怎会让她人得知此事?
辛月捏着手中的信件垂眸道:“姑母,您可还记得魅语公子?
他当时被您逼着嫁给齐癞子,从您手中跑了出来,求我收留,非说要给我讲个陈宝金的把柄……”
说到这里,辛月便也不再说下去,都是聪明人,陈县令自然知道了这事儿是陈宝金不知什么时候说秃噜了嘴!
听完这话,她竖起了眉毛,一张圆胖的脸上满是怒气!这个败家女,不打一顿实在难解她心头之恨!
随后跟辛月道了声让她先回,便气冲冲的去找了陈宝金。
辛月想着陈宝金可能这两天都没好日子过了,笑着揣着信件便出了陈府。
她将信件揣到怀中,陈县令没和她说这是什么信,但这种密信,此时不知道总知道的好!
等到回了家中,辛月便亲手将这封密信缝到了一件青色衣衫的里侧,随后便将这件衣衫压到了她那一箱衣服的最下面。
深夜,她躺在床上,看着言哥哥温柔的为她缝制着衣衫,有些心疼的拽过了他的手。
“别缝了,言哥哥,小心伤了眼睛。”她握着他有些粗粝的手掌,细细摩挲着,仔细的吹了吹。
他白日里总是习惯去铺子里看一看,夜间还要为她缝制衣服,实在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