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义庄,还没来得及跟林九讲这件事儿,她就跟一个她想破脑袋都没想到的人擦肩而过。
那人看都没看她一眼,依旧失魂落魄,甚至是有些难堪,撞开她的肩头就走了出去。
脊梁骨却是打得直直的。
静之放下东西,扯着林九的袖子进屋,小声问他:
“他怎么在这儿?”
看到屋里四脚朝天的桌子,和一地碎瓷片,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你们打架了?”
林九的表情此刻莫名的一言难尽。
“他刚来不久,没打,你放心……”
林九定定的望着地上的碎瓷片,一时回不过神。
直到有一只素白的手在他眼前挥动。
他才抬起头问,“怎么了?”
静之眉头皱得死紧,“什么怎么了?我刚刚跟你说话,你不会没听见吧?”
“……抱歉,你说什么了?”
静之捏了捏他懵住了的脸,“我说,你师兄怎么会来这里的,我刚刚才在镇上看到他的。”
林九任她捏着,只是又转头去看那碗水:“哦,他刚来不久,我师兄一向脚程快。”
“你一直看那碎碗干什……怎么里头有血?”
她着急得拿起他的两只手翻看,“是不是割破了,是哪只手指破了?”
林九浅笑着摇摇头,眉头却是未曾松开一分,“不是我的血,是我师兄的,还有……”
“还有什么?”
林九脸上的笑意消失,又恢复了刚刚一言难尽的样子。
下一秒,他的脸就被静之捧住,“还有什么,讲话讲一半,我可是会好奇死的,你快说。”
林九定定的看着静之半天,才呐呐出声,“石少坚真的不是他儿子。”
“哦。。。……啊???”
林九拉着静之让她在旁边椅子上坐下,这才慢慢跟她讲了刚刚的见闻。
“那石少坚好像故意避着我师兄,他寻不到人,就找到我这儿来了。”
“他本来想借我之力,找找石少坚的,有一术,用亲人之血即可寻到他的方位,然而……”
静之看着那半只还残留着淡红色血水的碗,吞了口唾沫,“然而,他发现他跟他儿……石少坚没有半分关联啊?”
林九默默闭上眼睛,点点头。
就算这只是他的猜测,但一旦证实,连他都接受无能,更别说作为当事人的石坚了。
静之心里直呼好家伙。
骗人敢骗到石坚头上,她看那个少年人是活得不耐烦了。
也难怪。
刚刚石坚出去的表情那么难看,还是在他讨厌的人面前出了糗。
要是她,掀完桌以后,绝对得当场找个洞再钻进去住个三五年。
两个人寂静了许久,静之看着外头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突然一拍脑门,“哎呀,突然忘记,还有个急事儿要跟你说。”
林九:“什么事?”
这会儿,他才想起秋生和文才,“你们找到石少坚了吗?他俩怎么没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