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月英和宋海两人急忙从县衙赶回家中之时,家中无一人。他们里外都仔细地找了几遍,就是没有发现陈博洵和阳阳,连龙马也不知所踪。
“能去哪里了呢?这些熊孩子要急死我吗?”王月英心里难受,到嘴上却仍要装作坚强。
宋海没有心思多说什么,他也正发了疯似得在找两个孩子。酒庄里他也找遍了,没有发现人,连自己以前躲藏的酒窖,他都仔细找过,依旧没有。
“他们会去哪里呢?”王月英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情感,眼中的泪水就像是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放生大哭起来。宋海就陪在王月英身边,他见王月英蹲在酒庄门口大哭,自己同样是伤心不已,但是他心里更难以接受的是自己除了只言片语的安慰之外,全然没有办法替她找回孩子。
“娘亲!”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钻进王月英的耳朵里,就像是阳阳在说话。
两人循声看去,只见龙马正带着陈博洵和阳阳站在酒庄不远处的土路上。
就在刚才,王月英心里仍在忧虑他们的下落,担心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两个孩子或者他们已经遭遇什么不测,心里埋怨自己为何不先赶回家,而是直到宋海提醒孩子的安全时,她才如梦初醒,急忙赶回。如果孩子有什么意外,王月英一定会责怪自己未尽到一个母亲应有的责任。
现在看到两个孩子就站在自己面前,眼中的泪水更是汹涌而出,想来定是喜极而泣。她不由分说,站起身就跑到他们面前,然后跪着紧紧地将陈博洵和阳阳拥抱在自己怀里。王月英感觉自己从没有如此紧抱过他们,也从没感觉他们对自己是这般重要。
“你们跑哪里去了,让娘亲好担心呀!”王月英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在抹眼泪,跟眼前这两个淡定的孩子比起来,她倒是更像是孩子。
陈博洵知道母亲是担忧自己和妹妹的安全,指着身后的龙马说:“是诸葛叔叔带我们去根儿家躲起来。”
原来是龙马带他们两个去苗翠花家躲了起来,王月英心里又是对龙马感激不尽。初到上国之时,龙马的帮助是他在元和立足的基础。她不由分说,上去给了龙马一个大大的拥抱,对他说:“谢谢你,龙马。”
王月英这一举动让两个孩子和宋海都惊呆了。他们都知道有时候王月英的行为举止会有些奇怪出格,但是像这样跟一个成年男子搂搂抱抱,都是第一次见。龙马是清楚的,作为一个21世纪的现代人,思维方式自然和生活在上国时空里的人们不同,王月英的拥抱只是一种表示感谢的方式,并无其他含义,所以他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王月英的拥抱。
“他们来的时候,我还在房中睡觉,忽听外堂有吵杂的声音,便出去查看是怎么回事。那几个人一直在找什么人似的,后来找到赵汉又狠狠地打了他一顿,像是在问话。”说到这里,龙马不觉将话语声压低了许多,接着说:“你知道,我自从失了法力后,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哪里能救出赵汉,所以只能带着还没被发现的两个孩子先到苗翠花家躲起来,等你回来。”
说到一半,龙马又恢复正常音量对王月英说:“回来的时候,听村里人议论捕快抓人的事,有人怀疑你是不是作奸犯科,犯了什么法?”
宋海见到王月英和这位名叫诸葛方圆的书生谈的起劲,全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脸上的惊讶和惊讶之后的不满。他甚至突然觉得王月英有些轻浮,心中不禁问自己,这个王月英还是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王月英吗?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接着他又莫名其妙地想起,如果是自己保护住陈博洵和阳阳,亦或者是自己在她危险之际出手相救,她是否也会像拥抱诸葛方圆一样,拥抱自己呢?想到这里,他的脸上又尽是失落之色,轻声哼了一声,喃喃道:“自己又不是没救过她。”宋海不愿意再去看这幅“残酷”的温馨景象,怏怏地赶着还停在酒庄门口的马车,往马厩走去。
也许对每一个爱慕者来说,见到自己心仪的女子对别的男子示好,心里总是难以接受。是的。这种与生俱来,深藏于心底,伴着每个人成长的情绪,就是嫉妒。你永远不可能将它从你的内心中剔除出去,它就是会这样不打一声招呼地钻出来,在你心里钻得你难受。嫉妒也有不同的味道,对于男女之情而生的嫉妒,我们常常称之为“吃醋”。可能是世人觉得此时嫉妒的味道就像人喝醋一样,酸。
进村的土路上,远远看去有一辆牛车缓缓而来。牛车上拉着一些东西,还有一个妇人端坐其上,赶车的人小心翼翼地赶着牛在路上走,生怕路面上的坑洼会将牛车上自己的宝贝妻子和酒颠下来一样。
王自成就是这个赶车人。
今晨,他和王可儿一同坐着牛车去元和镇十里外的娘娘庙进香,祈求王母娘娘保佑他们的孩子平安出世。另外,王自成想顺便去元和镇上的酒肆,收回今年最后一批酒账。不料酒账没有收回一分,倒是收回来满满一牛车二十坛桃花酒。夫妻两人貌似都是心有愁事,见到王月英等人都站在酒庄门口,只是简单地打了声招呼,没有多说什么。
“可儿,你先下车,我要将牛车赶回酒庄里去。”王自成对王可儿说到。
王月英见他两人神色古怪,料他们是为了什么事情发生过争吵。又见满车未开封的酒,心里也有疑惑,但不好此时就多问什么。上前和王自成一起搀扶着王可儿下牛车,就先让王自成回酒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