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宽敞的道路上,一辆马车徐徐驶来。
车上的男子一脚踩在车座上,另一只脚随着马车颠簸,随意晃动着,手里轻握着马鞭搭在膝盖上,哼着小曲,一张娃娃脸上,弯弯的眼儿眸光清冷。
想不到这次出来晃悠,居然碰到了一个老熟人。
那日见远处山林里雷光闪烁,他觉得有意思,就走过去想看个究竟,没想到就被他碰见了,这个一路往自己这边冲过来的莽撞鬼,还真是巧啊。
转过身,推开车门,看了看里面那个被五花大绑,正睡得香甜的人。对自己的药效非常满意地何紫毓扬起马鞭,高喝一声,往九穹宫的方向赶去。
正好最近在外面闲荡腻味了,回去可以再拿这家伙研究一下,他可是很好奇自己的杰作是怎么逃出去的,除了这小子,还能有谁帮他。
咕噜、咕噜……无人的道路上,透着无尽沧桑与深沉的曲调,随着马车一路飘远,孤零零地回荡在这空寂的天地中,孑然无畏。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祥和的小村庄中,对于内门所发生的一切全然无知的众人,一如既往地过着自己的简单生活。
只是现在,这样平淡的生活,却被一个元婴的怒火给彻底搅乱了。
“是不是这家伙”隔空抓起一人,怒火中烧的秦篰对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一个地火金丹问道。
“不……不是他”从肿地只剩下一条缝地眼睛里看向外界,被打的牙都掉了的地火金丹,门牙漏风,吐着血回答道。
谁会想到自己满心期待招进来的绝世好炉鼎,居然会有雷属性的自然之力。可是他真的是冤枉啊,水晶球里的的确确只显示了他的灵力充沛却没有灵根,这样的好炉鼎他怎么可能放过。雷灵根真的是一点影子都没有看见啊,这种万年难遇的成仙奇才,不是说一出生就会被天界的人带走吗,说不定连识别方法都是不同的,这怎么能怪他失职呢!
可是秦篰根本不听他的解释,他只知道自己被一个炉鼎给狠狠地羞辱了。
如果负责招收的人一开始就发现异样,用宝器把他控制起来,是雷属性的自然力又怎样,那样充沛的灵力,只要能够被用来修炼,他就能成为踏天了。他只剩下200年寿命了,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机会,居然毫无防备地被那小炉鼎炸成了焦炭。
脸上的肌肉因为暴怒抽动着,若不是他是元婴级的修仙者,肉身坚韧无比。只要元神不灭,修复一具外伤严重的躯体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但他只要一想到自己被炸得晕倒在地,还被其他同门看了笑话,心里面因为无法升入踏天的不甘与屈辱整个就沸腾了起来。
死小子,看我找到你以后怎么整治你,非把你的灵力吸的一点都不剩为止。
“到底哪个才是和那小子一起入门的家伙,快点给我找出来”提起黑衣男子的衣领,让他把村庄里的人一个个都给看清楚了,双眼满布狰狞血丝的秦篰大声怒吼道。
村庄里的人从来没见过元婴,以前也只不过见了几个地火金丹罢了,那些人不是和和气气,就是趾高气扬,虽然盼望过会有元婴来指导他们修炼,但大家都知道那是天方夜谭,所以也就偶尔闲的无聊才会想想元婴的风姿。可没想到今天尽然真的给他们见着了,但第一次见到的,就是秦篰这尊不讲理的煞神。
双脚发抖地杵在原地,不敢去看另外几个因为不听话,被弹飞撞墙,吐血昏倒的人,只能认命地瑟缩着,硬着头皮抬起下巴,让那地火金丹一一分辨他们的脸。
“没有,他不在这里”黑衣男子努力睁大眼寻找岚臻,他现在只想快点找到那个,背负着万条人命因果的人,一旦秦篰动了那小子,哼,看他还能嚣张到几时,居然敢这么对他,那就不要怪他没有事先提醒他,反正他已经知道了找那小子的线索,其他的与他无关。一个只剩200年寿命,无法晋级的元婴,再沾上那些要命的因果,他这辈子都别想成仙了。
“管事的,谁是这里管事的,给我滚出来”指望不上手里不顶用的地火金丹,秦篰朝着众人大吼道。
“……在……”颤着声,微弱地应了一声,一名老者缩着肩膀,在元婴强大地气场下,心惊肉跳地回复道。
“那个新来的在哪里,说”甩手把黑衣男子扔在地上,再一脚踢开,秦篰朝着老者气冲冲地走过去道。
“新来的!他……他在那里”抖着手朝岚臻的小屋指了指,不知道那个一天到晚喜欢窝在屋子里不出来的人,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元婴,只希望这尊大神能够早点消了气,尽快离开这里,他现在连站着都已是万分困难了,这暴走地元婴真的是太可怕了。
“哼,那里……”眼睛随着老者指的方向,看向岚臻住的小屋,胸中的怒气汹涌翻滚,总算是找到了,在那小炉鼎身上受得气,他要从他的伙伴身上,一并讨回来。
小木屋内,一心一意对着贝耘天的小木人发呆地岚臻,完全没有察觉外面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安静地坐在窗前,温暖的阳光从外面倾泻在无声的小屋内,岚臻用拇指细细摩挲着小木人的脸部,另一只手里握着的刻刀总是在即将动刀时,又霎时顿住。
心中涌起千万张贝耘天的小脸,它们重复着两人相识至今,浮现在那张脸上的所有神情。
呆呆地,迷惘地,欢笑地,震惊地,还有饥渴地……原本痛苦地遭遇,在那些有他相伴地时光里,好像也变得那样的不真切。
已经发生的早已过去了,那些疼痛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被安抚。只要那个令自己重新感受到温暖的人还在自己身边,不放弃自己,那么他相信,他的生命里总有一天还是会阳光普照的,只是……他现在有些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