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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紫毓一直觉得自己的父亲很不靠谱,不仅不靠谱,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的父亲是不是人品有问题。
“啊~你这个庸医,我要灭了你全家”一声惨呼从父亲的治疗房里传来,何紫毓转头望了望,叹了口气,继续低头看手里的医书。真是为那个可怜的羔羊默哀。
父亲在治疗的时候,总是会喜欢尝试一些新疗法。嗯~~治是治不死人啦,可是每次看到从治疗房里出来,苍白着脸,看似小命没了半条的人,他就会为他们捏一把同情泪。
就像上次那个腿断了的,父亲明明可以给他来个全身麻醉,但他就是想试试自己的新药效果好不好,说什么麻醉了效果会打折。那个药确实有奇效,只不过一天时间就把那人的腿给治好了。
但那个人的脸全程都是绿的。
你说你在拿人家做实验,那你就不要让人知道啊。还一脸笑嘻嘻地做疗效记录,你记就记吧,背后记不行吗,非要当着人家的面记得兴高采烈。别人全身麻醉都没做,硬生生熬下来的,你还让人发现你是在做新药实验,这不是气死人吗!
作为药王的传人,何紫毓从小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实在对父亲的手法不敢恭维。所以他立誓,以后等到他接班的时候,一定要医者仁心,让自己的病人全都舒舒服服的,享受这治疗的过程。
才不要像父亲那样喜欢作弄自己的病人,真真是恶趣味。
当然,这只是他父亲的恶习中的其中一个。
“小毓,你看,这是你的新朋友”妖王何朔领着一个孩子来到何紫毓面前道。
神情严肃的何紫毓仔细打量眼前这个白发蓝眼的少年,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父亲又捡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回来做研究了。
他们这个庄子里什么“奇珍异兽”没有,当然怪人也多。天生头骨畸形的阿凸,长着三条腿的多多,还有那什么一只脚的神鸟毕方,不就是一只独脚母鸡吗,哎~!
作为一个顶着药王头衔的大夫,父亲真的是充满了与他行业相称的研究激情啊。
“他叫墨白,以后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哦”
哎~~~~~~为生活操碎了心的少年老成的小小孩童,心中又是一声长叹。他就知道,自己父亲直白、简单、随意的起名法是不会有什么好名字的。
不就是看人家长得白吗,不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吗,意思不就是,墨本黑色,却是白吗!
土,土爆了。
在心里一如既往地默默吐槽,但何紫毓还是乖乖认命地接收了看顾墨白的责任。
对,没错!父亲带回来的阿猫阿狗都是他在管,而那个始作俑者只有想研究的时候才会过来。每当看见那些被父亲当做研究对象的人,明明身上都挨刀子了,还一副很感动我终于有用了的样子时,他就非常不能理解,也很郁闷。难道父亲做人真的很成功吗,让人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哎,真是不明白啊。
何紫毓领着墨白,带他去他的住处。反正人的话还好,教会了,能自己独立了就没事了,只有那些动物比较麻烦。
“以后你就住这吧,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找我父亲是没用的,还有……”眼角瞥见男孩袖口上的血色,皱眉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墨白迅速把手藏到身后。这是今天早上,捡地上别人扔掉的半个馒头时,被那人回头看见,冲过来踢伤的。这些他都已经习惯了,谁让他当时捡的太急,头上的帽子掉下来,吓到了人,才招来一顿打。
若不是那个好心的老爷过来喊停,那个受了惊吓的人不知道还要打多久。都是他不好,长得这么吓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他。连爹妈都不喜欢他,害怕他,说他是鬼子,把他给扔了。
可是自己这副样子,那个老爷还笑嘻嘻地把自己带了回来,给他换了新衣服,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好。
他一点也不想给好心的老爷添麻烦,这种伤口只要舔一舔就好了,没什么关系的。
墨白死死不肯拿出藏在身后的手,不敢把自己的伤口让何紫毓看见。这个小少爷好凶,如果他嫌他弄脏了衣服,嫌他麻烦,要赶他走怎么办。
何紫毓肃穆着一张娃娃脸,一把拉过墨白的手查看起来。须臾,拉着墨白,说道“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