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耘天回到山洞内的豪华套间里,见岚臻还躺在床上睡着,心里面的郁结便好了些。还好没把岚臻吵醒,刚刚那女的制造了那么多噪音,他真担心岚臻会受到影响,然后听到什么令他不高兴的内容。不知道岚臻在这个该死的鬼地方有没有好好休息过,睡得这么沉,这平时得多累啊,那个什么东魁,把岚臻救回来当手下使唤,说不定也没安什么好心,瞧把岚臻给累得,脸上鼓鼓的肉都消瘦下去了。
心疼地为岚臻掖好被角,把那女魔刚才话里提到的东魁和之前那人对上号,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是自己救了岚臻,但是照那女魔的话,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更是这群人渣中的巅峰,自己以后肯定要多个心眼才行,决不能让那图谋不轨的家伙给岚臻下套。
“咚、咚”伴随着两声敲门声,门外有人问道“小兄弟,我刚才听见下面好像有些什么声音,就过来看看,你和岚臻都没事吧”。
听出是东魁的声音,贝耘天心中不耐道“没事,好得很”这人还真是关怀备至啊。对东魁多了个心眼的贝耘天,现在觉得这人做什么都是有所图谋,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定要来和我说啊,我定会帮你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的”
“好”不想跟这人多废话,贝耘天就希望这家伙可以快快走人,不要来烦他。
再不走,信不信自己一个雷电球轰过去。不行,他要忍,他都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对方人多势众,他自己一个糙汉子,走哪睡哪,大不了就领便当。可是岚臻不行啊,他可不能让岚臻受委屈,和他一起风餐露宿,如果一个不小心,拖着他一起领了便当怎么办。
先忍一忍,等找到了脱身的办法,再跟这群渣撕破脸吧。
又听了一会东魁自说自话如何器重岚臻,贝耘天在屋内,随便应付地嗯嗯嗯了几声,终于等到那人走了,贝耘天才郁闷地深呼吸起来,他觉得一口气憋得慌。他一向是个快意的人,现在却要这般小心翼翼,实在是……转过头,目光定格在岚臻宁静的睡颜上,平稳地呼吸声传入耳中,心中的躁动也跟着慢慢平静了下来。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抬手轻轻碰了碰岚臻长长的睫毛,柔软的触感让贝耘天觉得心里痒痒的,哎,怎么就能这么可爱呢!
打了个哈欠,这些日子神经绷地紧紧的,刚想好好休息一下,就遇到了岚臻这种吓死人的状况,现在床和被子一应俱全,那还等什么,睡啊!
脱掉鞋子,再把被弄脏的衣服一脱,露出白嫩嫩的小身板。低头看了看下面那层布……这个还是留着吧,虽然他跟岚臻的关系已经一日千里,哥俩好的没话说,但是他可没有裸睡的习惯,要是早上醒来,一柱擎天的对着别人,那可就尴尬了。
轻手轻脚的爬到床里面,贝耘天慢慢躺进被窝里,等到睡下后,又看了看岚臻的样子,确定没有被自己吵醒,他便无所顾忌地安然入梦了。
魔界阴沉的天气一如它存在至今的每一刻般,令人烦闷。可是就在那小小的山洞里,两道绵长呼吸相互交融,不知是谁的气息在相拥的两人间反复流转,那份不该存在这片荒凉土地上的温情暖意在无声中暗自发酿,静默无声。
轻皱眉头,柔着发疼的额头醒来,岚臻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床顶微微一愣,他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里。
虽然有一段记忆空白,但是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岚臻知道自己又魔气暴走了。每次他都是在魔君的炼魔水中醒来,可是这次他却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事情有些不对劲。
身体渐渐恢复知觉,从胸口传来的沉重感,令他疑惑看去……
一只光裸玉臂横放在他胸前,而这只手的主人,就睡在他的枕旁,微张着小嘴,流出一道透明的丝线,滴落在他的枕头上。
“……”
岚臻侧转过身,皱着眉审视着贝耘天的一脸呆样。这也不是第一次有人爬上他的床,之前那些烦人的魔修也会偷偷摸摸脱光了,躺在他的床上,每一次他都会眼不见为净,把那些肉团连同被他们给污染了的床被,一起丢出去。
但这个凡人是怎么回事,他之前不是被自己关进魔洞里了吗!而他又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床上,这跟他现在的异常有什么关系!
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完全没想过要把贝耘天扔下床的岚臻,盯着贝耘天的小脸看了一会,然后便伸手摸向贝耘天肌理细腻的腰腹。
温暖的体温微烫了冰凉的指尖,手指慢慢下滑,在摸到贝耘天裹住下半身的小布条时,细长的手指微微一顿,向下又探索了几寸,没有摸到任何可疑的液体,岚臻便收回了手,不解的看着眼前这张可爱的面孔。
他知道这人是认识以前的自己的,但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在见识了魔界各种无节操的做派之后,原以为这样亲昵的举止,他们以前或许就是床伴关系。而自己在魔气暴走之后常常随心所欲,不知收敛,本以为自己可能对这凡人做了什么才宣泄了那狂躁,可检查一番,却发现两人目前纯洁的很。
那就奇怪了,难道自己只要和这个凡人好好睡一觉,这魔气就自动停歇了,不折腾了吗!
想不出其中原委,岚臻就不打算去思考了,反正到时候自己去找人问一问,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那么现在……
把头朝贝耘天那边挪了挪,岚臻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贝耘天,静心、耐心地,等着他醒来。
补足了觉,贝耘天舒畅地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