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典药阁里十分宽敞,分为内外两间,墙壁四周挂制着成排的木盒,按照药材的药性做好分类,在木盒上雕刻了药名,方便医员查找。
苏梨来的时候,里面的四个医员正在忙碌,按照太医们下的药方,小心测量剂量,配好封存起来。
苏梨见了,倒很是钦佩迟满瑜,别看他善于巴结,很是会察言观色,倒是把药监房管理的细致入微、井井有条。
“苏医员需要何种药材尽管说,我差人取来便是!”迟旭笑道,很是爽快。
“麻烦迟医员带我们走这一趟,真是辛苦了!”苏梨笑着寒暄道,很是客气。又忽然想起宫中规矩来,不由得轻皱了一下眉头。
“苏医员客气了,大家都在宫里当差,理应相互照顾!况且又有王爷吩咐,苏医员就不必客气了。”迟旭笑道,便带着苏梨在典药阁的外间里走了一圈。
苏梨见他好说话,又多了些心思,道:“迟医官果然是管教有方,这里可是被打点的秩序井然,不过,这太医署的药材都是给皇上、娘娘用的,苏彦这般随意取舍,恐怕不妥吧?”
“苏医员多虑了,您是奉命帮王爷拿药,自是拿得。况且,给皇上、娘娘服用的药材都在里间内房里单独备着呢,有专门的医员调配,并不允许外人私自进入,是不会和这些药材混在一起的。这里的药材虽然也是名贵的珍品,却只供太医们调制试药。所以,苏医员尽管取用便是。”迟旭说着,又叫过来两名医员,等着帮苏梨拿药。
他已是猜出来了,这沐阳王不懂医术,无缘无故的讨药材做什么?定是帮苏医员来讨的,便只让他在这里挑选,并没有带他去内房。料想是这苏医员刚进太医署,想拿些药材来试炼,反正药监房里的药材多的是,便给了沐阳王这个人情。
“既然如此,苏彦多谢迟医员了!”苏梨说着,向迟医员行了礼,用早就准备好的纸笔,将所需的药材,又混入了几味不相干的草药,一并列在单子上,递给迟旭。
心中却是好笑,自己真是多虑了,这堂堂太医署管理哪会这般松懈,让她这个新进医员随意进到给皇上配药的禁区?又岂会连这点准备都没有!
迟旭看了苏梨列出的药材,嘴角边泛起笑意,却道:“这几味药材都是普通之物,苏医员稍后片刻,我这就差人为苏医员取来。”
不多时,那两个医员们将苏梨需要的药材小心包好,交到苏梨的手上。
苏梨正欲告辞离开,忽然想起了在宫外遇到的孙婆婆和她的孙儿,说是她的儿子孙晨也在这太医署,好像就是这药监房里的人,却不知道是哪一位。
她便又多了一句嘴,问道:“有劳迟医员了,不知道这药监房可有一位姓孙的医员吗?”
那迟旭听了,眉头忽然皱了一下,似是有些紧张,随即笑道:“苏医员认识他吗?”
“并不认识。。。”苏梨简单道,但见迟旭的样子倒是有些奇怪,并没有说在或是不在,反而问她认不认识。
“苏医员刚来不久,对太医署恐怕不是很熟悉,这里并没有一个姓孙的医员!”迟旭笑道,一口否认了。
苏梨一愣,那孙婆婆是不会骗她的,却不知道这迟旭为何说谎隐瞒?看来,这太医署也是个复杂之地,其中不知道又隐藏了什么秘密!
苏梨想到这,并不想惹麻烦,连忙改了口,道:“可能是我弄错了,不过同乡间谣传罢了,说有位同乡似是进了太医署,便以为是个相识的人!”
“哦?不知道苏医员的家乡在何处呢?”迟旭反而来了兴趣,问道。
“离这里倒是远的很,在祁县!”苏梨寒暄着。
迟旭听了,微微笑着,似是放下心来,道:“是远了些,这太医署怕是没有苏医员的同乡了!”
苏梨点头,倒也不再问了。和金浩谦一起,离开了典药阁。。。
二人回到药监房的大殿之上,见沐阳王刘廷暄正在主位上喝着茶,连忙行礼参拜。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刘廷暄笑道,等了许久有些无趣,见她们二人手上拿了药材,知道这事情已是办成了。又转向迟医官,说道:“既然药材已是拿了,本王就先带他们二人回去了。”
“迟医官恭送王爷!”迟医官恭敬道。
刘廷暄微微点了头,便带着苏梨和金浩谦出了药监房的大门。
走到一处无人之地,苏梨这才说道:“今日多谢王爷帮忙,苏彦十分感激,就不打扰王爷回寝宫休息了!”说完,和金浩谦提着药材正欲要走。
“喂,你们站住!”刘廷暄气道,脸上的愠色十足,又道:“你们说走便走了,只把我自己丢下,可还有半点江湖道义吗?”
苏梨听了十分疑惑,不知道这刘廷暄究竟是何用意。
“王爷帮了苏彦,苏彦心中自是感激!改日寻了机会,定会报答!”苏梨恭敬道,又深深的行了一个礼。
“哎呀,我不用你报答什么。可若是有什么好玩的事,你可不能把我丢下了。”刘廷暄笑道,一扫刚才的愠色。
苏梨望了一眼金浩谦,还是有些糊涂,又道:“好玩的事?王爷所指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