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轻皱着眉头,似乎要问出“可是,你怎么会在这?”的话来。只是话还未出口,只在口中隐约吐出“可是”二字,苏梨就忙抢过话来,道:“苏彦虽是小小的大夫,也是想有一番作为的,知道宫中正在招考医员,愿意为朝堂倾尽绵薄之力,特来报考!”
苏梨说到此处,忽然凑到刘廷暄跟前,小声道:“苏彦恳请王爷帮忙!”说完,却是一躬身子又跪下了。
“好,你先起来说话。这晌午炎热,怎么老是跪着!”刘廷暄大声道,已是领会了苏梨的意思,倒是配合她,慢慢将她扶起,待挨近她身边之时,却是小声问道:“要本王爷如何帮你,明说无妨。”
“我需要王爷的一封推荐或是担保信,才能参加医员的入选考试。。。”苏梨犹豫了一下,简单道。
“这有何难!”刘廷暄却是一口答应下来,伴着爽朗的笑声,并没有半点盛气凌人的王爷气。
只见他面色微沉,忽示意左右,拿来了迟医官书桌上的笔、纸,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却是写好了。
待要交到苏梨手上的时候,却是将戏做足了,故作深沉,道:“听说苏大夫要考医员,我这几日繁忙,竟一时忘了写这推荐的文书,怎就被拦在了外面?!太医署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循规蹈矩?本王却是不知道了!”
苏梨拿着推荐文书,这才展露出笑颜。随即应和道:“王爷莫怪,循规蹈矩也是为了谨慎起见,毕竟太医署并非等闲之地,实在不能不仔细些。”
刘廷暄听了,微微点了头,却也没有再说太医署的不是。
苏梨心中暗喜,回过头去看着那两位大人,迟医官早已吓得浑身冒了冷汗,头上仿佛涂了一层厚厚的蜡,油光闪烁,汗渍涔涔似是能映衬出他那一副尴尬的窘态,直用手里的丝帕擦拭着头上的汗珠,只怪这晌午的烈日太毒了。
“原来是一场误会,都是下官平日里疏于管教,刚刚至此,还没有了解情况,这才扰了王爷!”赵德全连忙过来打圆场,紧走几步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已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清楚了。
却是装作一副刚刚知情的样子,脸上似笑非笑,向王爷行礼。
“既然事情清了,那苏彦是不是可以参加考试了呢?”刘廷暄脸色暗沉,直截了当的问了一句。
那赵德全也不答话,忽然脸色一转,看向迟医官,厉声道:“不知迟医官,可还缺什么手续吗?”
迟医官却是腿一软,吓得连忙跪下了,嘴里道:“可以了。。。当然可以了!”心里却实在委屈,抱怨不平,心里暗恨着赵德全,他倒是撇得干净,装作不知道,这恶人都让我来做了!却又没有办法,只能吃下这哑巴亏,吐也吐不出来。
见苏梨眼中感激,满面欣喜,刘廷暄又凑到苏梨跟前,小声道:“你不用谢我。以你的医术,自是该到宫里来当御医,才可发挥专长的。而且,我们也可以经常见面了,多一个朋友聊天,我也不会那么闷了。”他说着,脸上露出欢喜的模样,那样子却不像是一位冷傲的王爷,只是一个孤单的甚少有朋友的少年。
苏梨本想提醒他自己不过一介草民,但见他认真欣喜的样子,也不忍直言,只是笑着,学着暻暄的样子,道:“王爷,大恩不言谢!”
刘廷暄反而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可不知为何,苏梨看着他,忽然想起了暻暄,他总是一副冷酷孤傲的样子,和眼前的刘廷暄实在是一冰一阳,截然相反。。。
可是不知道,暻暄他在哪里,是否也会像刘廷暄一样,记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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