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吩咐媳妇儿和侄媳妇儿将随行人员和东西安置好,才坐下歇了歇,便让邵隽良去王府请秦王妃过来。
邵隽良犹豫着道:“母亲,本该我们去王府拜访王妃才对,您请王妃过来,是不是不大妥当?”
岑夫人扫了他一眼:“我让你去,你就过去。”
等了一个时辰,秦王妃那边的人马才终于来了。
两年未见,岑夫人养尊处优,倒是和从前没有什么差别。
颜谕长高了许多,整个人亭亭玉立,之前她五官还没长开,如今又多了几分风姿。
一看到颜谕进来,岑夫人便站了起来,想上前去拉颜谕的手。
骆氏轻轻按了一下岑夫人的手臂,岑夫人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带着众人对颜谕行了一礼。
颜谕上前扶着岑夫人起身:“舅妈快起来,都是自家人,您是长辈我是晚辈,如何受得起。”
岑夫人听着听着,鼻头便有些酸:“姑娘在京城过得可好?”
两人坐下来说了一会儿话,颜谕问了问老夫人和二舅妈三舅妈的事情。
岑夫人道:“姑娘不必担心,老夫人一切都好,身子骨很硬朗,来之前她还念叨着您和王爷,整日感激您和王爷垂怜照顾。去年老夫人在一个高僧手中求了一串开过光的佛珠,特意让我带来。”
说着岑夫人让身边的丫鬟拿出了一个整块水玉雕刻的盒子,打开盒子之后,里面一串流光溢彩晶莹璀璨的一百零八颗佛珠。
颜谕眼圈儿有些红了,双手接过戴在了自己的腕子上。
岑夫人又道:“你两位舅妈也好,她们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姑娘,还托我问候一番。”
次日郑太后才听说了颜谕和她大舅妈去庄子里养病的事情。
郑皇后忿忿不平:“一个月没来请安了,她丈夫眼里没有我们两个,她眼里也没有我们!”
自从萧嘉善被贬去看守皇陵之后,郑皇后便越发的刻薄,整个人消瘦了几分,乍看就像恶鬼一样。
郑太后有点烦她,闭着眼睛没理她。
这些天郑皇后在太后跟前晃悠,为的就是太后向皇帝求情,把萧嘉善给接回来。
只可惜,太后清楚,萧嘉善被他那个蠢不可言的王妃连累数次,皇帝对他失望透顶,已经彻底断绝了上位的希望。
真把萧嘉善叫回来,这孩子才是没有了活路。
这时候外头说七皇子来请安了,郑皇后一听说他来,脸上浮现浓浓的厌恶。
太后淡淡的道:“你走吧,让七皇子过来。”
路过七皇子的时候,郑皇后狠剜他一眼。
萧其睿泰然若素,停下来行了一礼。
萧其睿和郑太后寒暄了几句,笑着说了一些话逗太后开心。
郑太后有时候嫌弃萧其睿心眼子太多,不怎么待见他,有的时候又觉得萧其睿是个聪明的孩子,比萧嘉善聪明。
午后郑太后昏昏欲睡,她现在力不从心,稍微劳累一点儿就想打瞌睡。
萧其睿道:“皇祖母,万一秦王妃真的生下世子,以后可怎么办呢?我还想着将来让岳父担起郑家的重任,要是秦王更进一步,郑家就完了啊。”
郑太后深思昏沉:“秦王妃身子不好,等她怀上再说吧。”
萧其睿眼皮子一跳:“秦王妃已经怀了,娇莲没和您说么?”
郑太后蓦然惊醒。
已经怀了……已经怀了……
她之前犯糊涂,很多事情都没细想,现在串联起来,终于明白秦王妃这个月为什么不来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