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辉的父亲是五品官职。虽然也算是极贵的人家了,可是与袭爵且战功赫赫的镇国公府想必,还是非常不够看的。
阿音神色不定地看着常书白。
常书白见状怔了下,继而了悟,哂然笑道:“我倒是没想到你知道点□□。这话与你说了你竟然猜到了大半。”
既是两人对这事儿都心知肚明,常书白倒也不再遮掩着,悄声和阿音说了几句话,这便准备去护国公府那边看看。
阿音叫住了他,问道:“过几日,御林军?”
常书白回头笑笑,“应当会去。你和你亲亲相公说一声,让他与我说罢。”
阿音这就和他道了别。
眼看林昭辉就在不远处,阿音也不方便独自过去见他,就唤了个丫鬟过来把林昭辉叫到了这边。
林昭辉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太子妃,在阿音跟前五尺外当即撩袍就要跪拜,被阿音唤人扶了起来。
阿音遣走了身边伺候的人,让他们在不远处守着,这才与林昭辉道:“常家有几句话让我转告公子。既是往事,无需追回。即便公子如今入朝为官,往后前途不可限量,但过去的已经过去,何必放不开。”
林昭辉没料到听闻这样一番话。
他是有些放不下。
当年他和常八少爷关系极好,时常出入常家,故而得以结识常家的姑娘,进而留意到了她。可是最终因着身份而被看低,没能成事。
如今金榜题名中了二甲,他想着有望翻身,就又记起了当年情谊。毕竟他多年苦读,识得的女子甚少,这段情谊对他来说十分珍贵。
听闻阿音的话后,他有心想问这话是常家哪一个说的,转念想到眼前女子的身份,他就没能问出口来。
更何况,他也不敢多问。他面对的毕竟是当朝太子妃。
“是。”林昭辉躬身应道:“谨遵太子妃教诲。”
阿音笑道:“什么教诲?不过是我听了几句话,所以转给你。我连是什么事情都不知晓。”
说罢,眼看林昭辉面露释然,阿音状似无意地道:“见到林公子后,我倒是想到前些日子见到二堂姐夫时,他说曾遇到一位公子和林公子很相像。我还想着世间可真有他说的那般相似之人么,偏他不记得对方是谁了。”
阿音笑容愈发深了些,语调中带了些好奇:“不知林公子可否和我说说对方是什么人么?也好让我看看姐夫说的是真是假。”
王士新和林昭辉当真是颇为熟悉。
听闻是王士新与阿音说的,林昭辉刚才心中郁结的那点闷气也消失了不少,微笑道:“往常时候他一直说我们相像,我倒是没觉得。对方的名字我还记得,只是他早已搬走,如今在何处我也不知晓。不然的话倒是可以让太子妃评判一番究竟士新说得对不对。”
阿音笑问道:“哦?姐夫可是不记得他姓名了。不若林公子和我说一说,往后见了姐夫后还可笑他记性不好。”
堂堂太子妃怎会留意一个无名小卒?想来也是宫中生活无趣,把这事儿当个乐子罢。
林昭辉这样想着,就将对方姓名告诉了阿音。
而后两人随意聊了几句。看冀行箴过来了,林昭辉行礼后便拱手道别。
冀行箴过来不是为了旁的,而是冀若芙与徐立衍过来了,大家正好凑在一块儿聚聚。
阿音遣了人去叫常云涵和常书白。
几人凑在一处,忆及当年一同上学下学的时光,很是唏嘘。说笑了好一阵后,冀若芙看俞皇后过来,和母亲又说了会话。待到龙舟赛正式开始,大家才互相道了别。
龙舟赛分好几轮,午膳是赶不回去吃了,大家就拿了一早做好的各种口味的粽子凑在一起吃。待到下午赛事有了结果,河边所有人方才渐次离去归家。
回去的路上,一想到等会儿还有端午宴席,阿音就忍不住朝冀行箴抱怨:“郑贤妃也真是。累了一天了还要办宴。这不是要人命么?”
“我们自然是玩得开心了,她在宫中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冀行箴笑着,拉了少女入怀,让她倚靠在他的胸前,“所以说,她一定会寻了法子折腾点事情出来,免得我们太开心了,显得她更加孤单寥落。”
冀行箴这语气逗笑了阿音。
她笑着戳了戳他胸膛,“你倒是知道得多。连孤单都瞧出来了。”
冀行箴一本正经道:“非也。我是听郭公公说的。郭公公是亲耳听到她这么与父皇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