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干脆抿紧唇,将脖子扬起,露出修长雪白的一片,“你凭什么这么认定了?凡事不都讲求个证据?何况,这里是事务所。”
话音刚落,苏霓便发现男人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冷芒,那沁凉的指尖从肩膀转移到她脖子上,修长五指收拢,似真要掐死她。
陆长铭微眯,眼眸沉沉的似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可里头那令人窒息的神色,终归又让人望而却步……
“正因如此,你才有肆无恐?苏霓你是律师,这点小事,想来后面处理得很干净。”
“对。我是律师,所以我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莫雅薇有罪,法律该如何判决自有司法决断,她无罪,我也犯不着故意诋毁!”
哈?
陆长铭倏地靠近,身上凌厉的气息将她逼到角落,沁凉的指就这么划过她脸颊,“很好。你身为律师,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那你身为我的妻子,知不知道在我这里,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
那陡然放低了的声音,让苏霓一阵恶寒。
她噌噌噌退后了两步,背脊便撞上墙壁、又凉又硬,整个人差点背过气去。
可面前,却是男人步步紧逼的身躯!
“雅薇没犯着你!她原谅了你是她大气,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仗着她的大度再伤害她!”
苏霓只觉得心口发疼,身后沁凉的墙壁与面前男人灼热的气息形成鲜明对比,她站在中间,仿佛同时置身于热带和寒带之间,再也克制不住!
“果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懂,陆长铭你犯不着拿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强加在我上。总归在你心里,她就是千般万般的好。而我就只是有心计,只会背地里耍手段。可她要真如你说的那样千万般好,当初又怎么会杀人?”
“若她真像你说的那样善良,当初也不会背着你和傅北安在一起!”
这个名字是禁忌。
自五年前,便再没有人提起过。
苏霓可以想象到陆长铭再度听见这个人名时的反应。
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漠与疏离,深黑瞳孔里映着她的影子,可焦距似乎又不在她身上。他就那样盯着正前方,松开了手、也敛起了外放的情绪。
余下的,只是冷漠。
“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嗯?”
苏霓耳边又听见他的声音,比方才不知沙哑了多少倍。像在喉咙里经过一个世纪的摩擦,才终于出现在空气中。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身影笔直,垂下的目光、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苏霓窒了窒,听见他低语。
“感谢你还放了她一马,也放了我一马。没连这个人,也一并捅出去……”
“陆长铭……”
苏霓笑了笑,下意识唤他的名字。
而此时男人已然背过了身,只用那笔直、僵硬的背影对着他。
他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一个傅北安、一个莫雅薇,一段过去了五年的往事。
他究竟有多在乎,才连提起都不许……
苏霓本想张嘴说什么,可瞧着他冷漠的模样,又忽然垂下肩,清冷的眸扬了扬,随着男人离开时带起的气流,细细的气息也散在空气里。
算了。
他以为是她做的,那就是她做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