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北锡瞿脸色黑了下来,朝昏迷的南可硕磨了磨牙,“这人难缠的很,不把他打到只剩一口气,怕是不会认输……对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不知道呢,我去采药的路上,遇到你们,先把你带回来了,你们下手还真是狠啊,躺这差不多有一个月,也不知道俏儿是不是等急了,你要是没什么大问题,就先走吧,这人我使了药,没个十天半个月是醒不过来的。”
北锡瞿听到一个月,慌了神,起身从南可硕身上跨过,拎了衣服就往外走。
出门就懵了,这成片的竹林密集,大雾缭绕,连条路都看不清。
“啊!对了,特地画了张地图,拿着。”云栖看他半天没有迈开脚步,恍然大悟,到柜子里扒拉半天,递给他一张图纸,让他顺着画的路线走出去。
“你之前消失这么久,就是因为找到了这处地方?倒是个不错的。”
云栖斜他,“你可别跟棠梨说啊,这地你知道就得了,出去之后就把图纸给烧了吧,别让其他人找过来,这东王等一个月之后我把他送出去吧,你到时候叫人在出口等着。”
“归隐?”
“算是吧……行了,快走吧。”
北锡瞿拿了地图,没再多耽搁,顺着路线,出了这烟雾弥漫的深山老林里。
出来才发现他在东国境内,离当初军营的根据点有百八十公里之距。
周围荒芜,鲜少有人家,更别说马匹了。北锡瞿只得徒步往南北国赶,走了有五六天,才看到军营。
“哥哥!”王易阳见到满脸胡渣,狼狈至极的北锡瞿还有些不敢相信,揉了好几次眼睛,才敢确认,骑了马就往他这里来。
等王易阳下了马,还没跟他说上一句话呢,就见北锡瞿抢了他的马,甩了一句话就走了。
“我……”王易阳郁闷,看着绝尘而去的背影,闷闷的往军营里走去。
“易阳,你马呢?”
王易阳仰头看着城墙上的棠梨,扯着嗓子,道:“哥哥回来了,你没看到?他抢了我的马,赶去志源城了。”
棠梨听了这话,从城墙上下来,跑到他面前,“我刚刚才上来,并没看到,北哥哥真的回来了?”
“真的!你去写信,让姐姐好安心一些。”
……
北锡瞿一路上听到的消息太多了,恨不得身下的马跑的飞起来,最好马上就能见到楚俏的速度,一路狂奔着。
他知道,是他来晚了。
边关消息送过来的时候,楚俏并不在宫里。
楚俏穿着便服,正跟朝臣们一起在田野里耕作,漫山的桃花无心欣赏,只一心扑在农作上。
听着乡野孩童的稚嫩言论,才有心笑了笑,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唤她。
楚俏愣了一会儿,随即苦笑,无力的蹲下,闭上眼睛,捂着耳朵,喃喃低语:“你这一声唤,唤的我心疼,我又……见不到你人。”
北锡瞿回到王城,辗转几回,好不容易找到她,怎么不见她欢喜,反而捂住耳朵蹲下了呢?
停在她身后,似乎听到了她压抑的呜咽,心下顿时无措。
一起蹲了下来,伸手拉开她捂住耳朵的手,认真的认着错,“师姐,师姐你别哭,都是我不好,没能早点回来……”
楚俏桃花泪眼朦胧,眼里还带着点茫然,偏头去看说话的人,即使没看清人,但是从模糊的轮廓中已经确认的来人。
登时整个人就往他身上扑,北锡瞿本就一心只在她身上,但是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没有防备,被她扑倒在地上。
“怎么才回来,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怎么才回来……”
北锡瞿半起的身子又倒了下去,满心的话在看到她眼泪就无从说起,索性任由她哭着,将这些天的惶恐不安给发泄出来。
孩子们纷纷捂住了眼,从指缝里偷看着倒在草地里的两人,木公公连忙叫人将他们带走,又将闲杂人等都给清了,让他们两个先单独相处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