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脂镂空玉佩在云栖手中垂放下来,半截图案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出奇异的光芒,雕刻的龙凤像是有了生命一样,随着光影游动。
绮珞怔在那里,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
她看到了白衣女子倒在血泊里的场景,也看到了头发半百,声音嘶哑的男子悔恨的眼神。
“阿娘。”
云栖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怎么拿出玉佩之后,她的反应是这样子的?
“你,你别哭啊。”
绮珞似乎才回过神来,听这话还颇为迷茫的抬手摸了一把眼角,触手是一片湿凉。
“还真是哭了啊。”
眨了眨眼,绮珞擦干眼泪,接过了玉佩。视若珍宝的捧放在心口,语气极轻道:“师父,我刚刚好像想起了一些东西。”
“看到玉佩之后想起来的?”
“嗯。”
云栖沉默一瞬,安慰的轻拍她肩,“这种事情随缘就好,不要勉强自己去想这些,越是急迫的想起来就越会适得其反。”
绮珞将玉佩仔细收好,重新扬起笑容,“嗯,总之谢谢师父帮我保管这玉佩啦。”
云栖笑骂道,“你这丫头,情绪还真是多变啊。”抬手轻弹她脑门,语气宠溺至极。
北锡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张脸隐在暗处,看了他们几眼之后就走了。
他当然知道那块玉佩对楚俏的意义是什么,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有些无力。
虽然当年的事情更多的是南明廷的错,但是他父王也参与其中,更是主谋,只是没有让他得逞而已。他不敢想要是他父王计划成功了,他要拿什么心情来对她,要是有天被楚俏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又会如何?
一直盯着自己的视线消失了,绮珞慌了一瞬,偏头去看,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不会是误会了吧?你要不要找个机会跟他解释一下?毕竟男人吃起醋来还是挺可怕的。”
“有多可怕?”
云栖坏心眼刚起,对上她认真的眼神,突然就说不出口了,连忙将她推搡出去,“唉,别问这么多啦,去吧。”
绮珞失笑,抬手摸上梨木簪,冲他笑的开怀,“簪子很好看,我会好好保管的。”
“可别,还是在能戴的时候好好戴着吧。”云栖揉她头发,笑的温柔,“哪天成亲了,可就不能再戴了呢,趁着为师还在你旁边,让我好好欣赏一下我的手艺。”
“好吧。”
北锡瞿周身气压极低,隐在角落里就出了客栈,欧月不明所以,但是肯定是跟楚俏有关。
亥舸半刻不得马虎的跟了上去,在楚俏出后院的时候却被欧月拦住,“大人盯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一会儿了,我先替你看着,你过会儿再来接替我吧。”
欧月这么机智,眼尖的看到楚俏头上戴着的梨木簪子,瞬间明白了一切,北锡瞿那厮肯定是吃醋了!
几人心照不宣的替北锡瞿他们打着掩护,绮珞出了客栈在不远处的酒馆里看到北锡瞿身影。
走到他身后站定,轻咳了几声。
北锡瞿手执酒杯回头去看,见是楚俏,慌了一瞬,酒杯里的酒半洒于身,慌忙起身,“师,师姐。”
绮珞本来还是挺忐忑的来请罪的,看他这样子一时没有忍住,笑出了声,“你这幅样子也太可爱了吧,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这么心虚。”
北锡瞿面上一阵燥热,低头看着脚尖,嘟囔道:“才没有呢。”
“是刚刚看到我跟师父两人在一起说话,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