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后眼神看过来,对旁边的婢女轻声说了句什么,绮珞就看到婢女朝自己走过来,在原地等了一会。
“王后娘娘让奴婢带准王妃去后宫,将脸上的妆容给洗了重新上妆,九王妃请随奴婢过来。”
绮珞早就想把脸上这鬼一样的妆容给卸了,正愁没地方梳洗呢,王后就贴心的派人过来了。
远远的朝东后施了一礼,就跟宫婢去了后宫里,绯墨看了一眼南可硕,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才放心的跟了上去。
宫婢将人引到一处偏殿,打了水过来给绮珞梳洗,然后就退下了。
绯墨接手,在绮珞脸上重新化了一个得体妆容之后才停手。
绮珞透过镜子,看向身后沉默的绯墨,半晌开了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绯墨惊的抬头看了镜子里的绮珞一眼,被她凌厉的眼神给吓到慌了一瞬,“哪有什么伤?是不是奴婢哪里有让小姐误会了?”
“误会?那你今天消失了一中午,过来的时候还上了这么厚的妆?知不知道你身上的气息已经出卖了你?”
这种特殊的香气,即使是懂医理的人也很少有人能辩出来的,可是绮珞在幽罗谷带了一段时间,那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奇珍异草,其中有一种草药的味道跟绯墨身上的气味重合。
而且一个在日常生活中基本上不会画浓妆跟放香的人,今天却化起了浓妆,身上味道虽然好闻,但是也有些过重了。
绯墨打死也不会承认的,“今天因为要进宫,所以才好好打扮了一番,小姐莫要多想了。”
绮珞淡定的把玩着首饰台上的金步摇,“你手臂内侧的衣裳已经有血渗透出来了,你还要辩解什么?是不是九殿下叫人做的手笔?因为中午有人闯进王府,我又差点被掠走是吗?”
绯墨下意识的抬起手臂看了一眼衣裳,干净的没有任何污点!被骗了!
“呵。”绮珞搁下金步摇,转身双手抱臂的看她,“你放心,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不过,你说,要是今晚我再出什么意外,你会不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小姐!”绯墨瞳孔地震中。
绝对不能再让绮珞被人有任何救走的机会了!南可硕是绝对不会让她这么轻易的死去的。
“不是有很多机会可以逃走吗?受这种罪,怎么还待在王府里?”
“小姐恕罪,奴婢不能说,请小姐不要再问了。”
绮珞抬脚出了偏殿,绯墨咬牙跟了上去。
北锡瞿呆坐在殿里,四周黑漆漆一片,并没有让人将烛火点上。
他怎么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楚俏的态度这么的让人陌生。
是她误会了吗?那天在悬崖,是不是把那人错认是他了?
烦躁不安,踢掉了脚边碍事的酒瓶,打开殿门就出去透了透气。
虽然已经初春时节了,但是夜晚的风还是带着几分凉意,脑子里的愁绪怎么都吹不掉。
那天的事要怎么解释?说不是他做的?可是那人分明长了一张跟他相差无几的脸,该要从哪里开始说呢?除了几个人知道前因后果之外,大部分人都看到了那天的情景,找顾尚邶去解释,她会信吗?
远远的看到前方有两个人走过来,看清那人样子之后,北锡瞿下意识的就躲进了旁边大树后面。
“你不说我也不逼你,只是你的命现在是在我手上,你防的再厉害也会有漏洞,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我们两个合作。”绮珞走得急,话定,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绯墨,想看她是什么反应。
绯墨低头想着事情,没有注意,一头撞上了绮珞的鼻梁。捂住脑袋,绯墨紧张的上前查看,“小姐?”
绮珞捂住鼻子,痛的半天没缓过来,脑袋一阵眩晕,鼻子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血……”绯墨看到有血从绮珞指缝中流出来,急忙从怀里掏出手帕给她擦拭。
北锡瞿脚步动了动,有些担心,但是忍住了没有出去。也不知道她想不想见自己呢……
“衣裳也脏了……”绯墨左右看看,周围都没有看到什么人,又不知道哪里有换洗的衣服。想了想,这里离宫殿那边不远,应该会有宫人在的,快去快回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原本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单独留她一个人,但是看到绮珞的衣裳,绯墨还是决定赌一把,“小姐你在此地不要乱走,奴婢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