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五人入住一个叫做“来去如”的客栈,安顿好休息了两个时辰后,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十多个人浩浩荡荡下楼用餐。
客栈不小,一楼就摆了二十几张桌子专供入住的客人用餐,正是晚饭时间,苏瑾州一行人落座以后已经没了空位。
所有人都做了装扮,包括苏瑾州秦沫在内的的人皆扮成商人小厮模样,从穿着来看,这是一支富裕的商队。
“来去如”在一个镇上,虽说是镇,但因为是重要的交通枢纽,一天过往人数众多,南来的北往的,西去的东来的,很多人会在此处做短暂的停留,因此这个镇的经济很是发达,镇上客栈商铺云集,一副繁荣景象。
像苏瑾州这样的商队,一天总会经过几个,所以纵然他们人数不少,也并未引来什么人关注。
入住客栈的的客人大多数都是常年东奔西走的,路走的多自然见识就多。
一行人落座后要了些家常便饭,刚端起饭碗,靠墙的一桌就议论起来,说的正是河西的那帮土匪。
“你们听说没有,那帮土匪前几天就抢劫了一个商队,那可是个大商队,总共三十多人呢,货物被抢劫一空还不算,还杀了不少人。”
“嗯嗯,听说了,那么大的事儿想不知道都难,那帮土匪越来越残忍了,早些年还只是抢东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杀人了,真是造孽啊,我如今出门都胆战心惊,如果必须路过河西那片都是扮成乞丐模样,就怕被人盯上!”
“我根本不敢接近那地儿,就怕有去无回,银子可以不挣,小命得保住!”
“哎呀,真惨啊,听说这次的商队中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已经有了好几个月身孕,被那帮土匪轮着糟蹋了,听说那惨叫声都传到了附近的村子,血流了一地,渗进土里半尺深,死得太惨了,眼睛都闭不上……”
“那就是一帮畜牲啊!”
秦沫拿筷子的手攥得死紧,河西那个地方她知道,离京城并不算远,还京重地,竟然有如此猖狂之徒?此前她怎么不知道。
她望向苏瑾州,对方反应淡淡,没有露出半分诧异之色,甚者还笑着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媳妇儿多吃点,晚上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这本来就是一句正常的话,但听在秦沫耳中就有了另外一层含义,这个男人最近实在把她的耳朵荼毒的够呛,什么话都能说的没正经,正经的话听在她耳中如今也能自动脑补成别的意思。
秦沫白剜了他一眼,在他的国土上,有这种歹徒为非作歹,他不觉得惭愧,在这种氛围之下还能想着那档子事儿,照此下去大顺得在他手上亡了!
苏瑾州无视她的白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这回没放她碗里,直接喂到她嘴边,强迫她吃下去,“夫人乖,给点面子,这么多人看着呢!”
老袁和林修等人纷纷别过脸去,虽然他们也想看看热闹,但到底怕被剜了眼睛,苏瑾州这人平时看着挺好说话,那也是得分什么事,眼前这个女人,他可是保护的很,现下出门在外情况特殊,坐她对面行,但不能抬头往她身上瞄一眼。
秦沫不想在别人跟前跟他闹腾,也不想吃他喂她的菜,退而求其次让他把菜放她碗中。
小声劝导,“这个场合,你就收敛一点吧,昏庸就算了,总得有点同情心吧!”
“嗯,夫人说的对,那帮土匪确实该死,连妇女都不放过,真该被千刀万剐,所以夫人多吃点!”
秦沫拿筷子的手突然一顿,所以苏瑾州说的晚上有重要事要做,指的其实是别的意思?
一些土匪而已用得着他亲自出马?这大顺国是没有人了吗?
秦沫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出一股不悦之感。
这么说来,是她误会了,这位皇帝的确不是个昏庸之辈,他就是个二愣子!
大顺不是个小国,什么事他都要亲力亲为的话,没几年就得英年早逝,看来这些年他的脑子都待长绣了,连用人这种事儿都安排不明白了。
可又不对,要是脑子不好使,怎么夺下了不该属于他的皇位?
最后得出一结论:这个男人在抽风!
因为不专心,一颗饭粒丢在了嘴角,苏瑾州伸手帮她抹掉,顺便在她的脸上掐了一下,调侃道,“为夫长的好看是好看,但夫人也不要一直在众人面前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我,我会害羞的。”
秦沫想喷饭!
又狠狠瞪了苏瑾州一眼,她收回视线专注在饭菜上,实则耳朵一直听着周围人的讨论。
“那些土匪不但抢劫过往的商队,还时不时危害乡里呢,听说前些日子一户庄稼人家的刚过门的媳妇儿就被抢了,他男人被打了个半死,家里的老母亲经受不住打击,当天就气死了。”
“那帮土匪那么猖獗,就没人管管吗?”
“怎么没人管,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越管他们越猖獗,作案越频繁,手段越残忍。”
秦沫越听越气,她才不信官府出兵都剿灭不了那些土匪,他们还能有三头六臂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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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无非就是官匪一家那些恶心事。
那些人说着正热闹,突然有好心人想到了他们,提醒道,“你们是要往何处去呀?千万要避开河西那一带,宁可绕点远多走一半天的路程,别看你们人也不少,那些土匪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个个都凶悍的很!”
“是啊是啊,宁可生意不做,也不要赔了性命啊,千万离他们远远的!”
众人纷纷附和,“尤其你们还带个姑娘家,更得注意了,那些都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