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果速度极快,不过是用了几秒钟就离开了公寓,她没有选择下楼,而是直奔楼顶而去,三分钟之后,顺着顶楼的下水管道,目测着对面大树的距离,谭果倏地一下从二楼直接跳了过去。
清瘦的身躯如同猴子一般,在踩踏到一根横生的树枝之后,借着这个着力点,谭果身体迅速的一跳,跃上了大树的主杆。
咻咻几下,谭果快速的爬到了树顶端,夏日阳光正明烈,老小区的大树都有十几二十年了,枝叶繁茂,谭果今天刚好穿的是绿色T恤和牛仔短裤,这样栖息在树杆上,被浓密的枝叶遮挡着,除非有人仔细的寻找,否则很难发现大树顶端藏着人。
“快,立刻将这里封锁起来,不要放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钟山越俎代庖的对着在场的警察下达着命令。
佘政和吴副局长站在一旁也没有说什么,对着手下点了点头,让他们听从钟山的安排,出警的十多个警察迅速的将大楼的楼道口包围起来了,连楼房左右和后面都站了警察,就是防止有人从窗口或者顺着下水道逃走。
站在大树上,谭果将楼道口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但凡她迟缓一会,就会被警察抓个正着,这也是谭果的警觉性,当感觉到章成康的身体还有余热时,谭果就知道对方不久前才被杀的。
按理说,如果凶手真的要暗杀章成康,最好的时间应该是选择深夜,凌晨时分是人最疲惫的时候,而且有着夜色的掩护,凶手也容易脱身,可是对方却选择在了早上十点动手,这让谭果立刻警觉到对方对方只怕是冲着自己来的。
部署好了外围之后,确定没有人能逃走了,钟山阴沉着表情,带着余下的人快速的向着五楼奔了过去。
“不好,章成康也被杀了。”佘政的声音从卧房里响了起来,昏暗的房间里,窗帘依旧拉的严实,只有头顶的日光灯发出明亮的光芒。
章成康躺在床上,气息全无,不过尸体还有余热,这让佘政知道凶手才离开没多久,绝对不会超过十分钟。
吴副局长也跟着走进了卧房,皱着眉头看着被杀的章成康,厉声开口:“一定要找出杀人凶手!”
除了章成康之外,外面被杀的两个人可是特警,这个凶手简直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行凶。
“吴局,我知道,我一定会找出凶手的。”身为刑侦大队的队长,佘政抓果很多凶手,但是看了现场之后,佘政知道这一次的凶手一定非同一般。
调查组只是来调查案件的,可是章成康被杀了,这就是佘政的事了,即使钟山不待见佘政,可是术业有专攻,这个时候钟山也不敢大言不惭的开口代替佘政的工作。
很快的,刑侦队和物证科的人都到达了凶案现场,拍照的拍照,采集证据的采集证据,佘政通过对三具尸体初步的检查,已经确认了死亡原因。
“司老。”佘政走了出来,看向一直站在门外的调查小组成员,对着司老汇报情况,“根据我的初步验尸检查,三名死者颈部都有细微的针孔,尸体没有明显外伤,也没有中毒现象,初步判断是空气栓塞致死。”
司老眉头皱了起来,如果是枪杀或者毒杀,甚至用凶器导致的死亡,司老都不会有这样凝重的表情,但是用注射针筒将空气注射到静脉里,这样死亡需要时间。
可是经过佘政的初步验尸,三名死者都没有任何的防御伤口,公寓里的桌椅摆设也都没有乱,这说明凶手至少是两人或者以上,而且瞬间制服了客厅的两名特警。
对着佘政点了点头,司老忽然转过头看向一旁的钟山,听起来冷淡的语气里却充满了威严,“钟山,你是怎么知道这里出事的?”
原本调查小组的人还在会议室里审查核实两个案子的卷宗,可是钟山出去一趟之后,突然对着司老开口,说他接到了举报电话,章成康这里出事了,必须立刻赶出去,否则就迟了。
司老也没有迟疑,通知了吴副局之后带着警察就赶到了现场,谁知道还是太迟了,章成康三人都已经出事了。
钟山目光游移了几下,这才开口解释:“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手机上没有显示对方的手机号码,而且声音也用了变声器,只说章成康这边出事了,司老如果不放心,可以让佘政来查我的手机。”
司老锐利的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钟山,片刻之后却也收回了视线,对着佘政道:“案子交给你了,尽快侦破案件。”
“是。”佘政领下命令,目送着调查小组离开凶案现场之后,佘政皱起了眉头,这个凶案有些的不对劲。
看到调查组的人走了,性格活泼的郝小北这才从客厅里小跑了出来,“头,我看这个姓钟的很不对劲那,就算有人匿名举报,按理说应该拨打我们市局的举报电话,或者拨打司老的电话,为什么要打给姓钟的?”
调查组里司老才是负责人,如果举报人真的要举报,首选应该是司老,郝小北这话的确有几分道理,不过佘政真正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并在举报电话上,而是案发的时间。
根据这么多年的刑侦警察,佘政可以肯定章成康他们被杀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所以暗中举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可是凶手既然行凶杀害了章成康,又为什么要打电话通知钟山,让警方第一时间到达了凶案现场?
凶手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这才是佘政感觉最迷惑不解的地方,不过目前还是勘查现场最重要,佘政拍了拍郝小北的肩膀,“有些话别乱说,进去工作吧。”
“知道了头,我也就和你抱怨两句而已,谁让姓钟的那么下作。”郝小北嘿嘿一笑,实在看不惯钟山用一块手表的事情诬陷关煦桡,实在太不要脸了,而且钟山也处处针对佘政,郝小北也不能将对方如何,只好嘴上抱怨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