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在。”
“行,那我这就过去。”
会馆里,三四十个“社会兄弟”聚一堂,场面颇为热闹,个个摩拳擦掌地向陈跃表态:“跃哥,您放心吧!他来了,我们一定替您开口说话,替您劝他,绝没问题!”
陈跃扫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董奎安,突然语气一沉,问:“奎安,你是这里的老大,我问你一个问题。”
董奎安连忙答道:“跃哥,您请问。”
“假如加代不给你面子,你打算怎么办?”
董奎安微微一愣,一时语塞:“这……这个……”
陈跃摆了摆手,打断他:“你先别急着回答,听我说完。我就问一句,在深圳混了这么多年,你天津帮规模也不小了,你到底怕不怕加代?”
董奎安额头冒了些汗,含糊地说道:“这……这个嘛……”
陈跃语气凌厉了几分:“要是我帮你解决掉加代,从此深圳这块地盘就是你的,你敢不敢做深圳的一把手?以后谁也别说废话,深圳你说了算。到时候,你就是第贰个加代,你敢吗?”
董奎安面色僵硬,眼神闪烁,似乎难以作答。
陈跃见状,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别再犹豫了!我拿钱替你摆平,只问你一句话——你敢还是不敢?”
董奎安张了张嘴,却依然没出声。
陈跃语气骤然坚定:“你敢!我知道你敢,你就是不说出来罢了!”
董奎安冷冷地吐出一声:“我敢,有什么不敢的?”
“那就好,只要你敢就行。”陈跃眯了眯眼,语气压低,像是挑衅又像是劝诱,“等他真来了,你就别含糊,要是不给面子,直接打!机会不等人,你真想一辈子都压在他下面吗?”
董奎安只应了一个字:“行。”
陈跃嘴角一扬,语调中透着蛊惑:“只要你今天把他办了,咱们兄弟圈子里,谁不记住你董奎安的大名?”
“行!”董奎安答得干脆利落。随后,他叫上了四个兄弟,再加上自己,凑足五人,每人都揣了一把五连子。
人性,本就是现实。加代并非什么三头六臂的天神,凡事只要钱到位,自有一大堆人甘愿铤而走险。这一点,加代看得通透,陈跃同样洞悉其中奥妙。曾经的加代,也许会因为一时冲动,孤身一人就敢杀入敌阵,但经历了风浪,他变得更加沉稳,也更明白这个社会的无所不能。只要利益摆在眼前,再荒唐的事都有可能发生。陈跃深谙人心,找上了天津帮的大佬董奎安,给他描绘了一幅宏伟蓝图——六个字:“深圳一把大哥”。这大饼画得大,甚至让董奎安想在旁边再加三个字——“董奎安”。
夜色深沉,加代带着十几个兄弟来到了会馆楼下。楼上的包厢内,陈跃和董奎安正站在窗前,俯瞰着下方的场景。
陈跃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人不多嘛。”
董奎安抬手指点:“那个是陈耀东,旁边那个是丁健……”
陈跃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意义?老董啊,你到底还是怕他。你难道不想以后在你出现的场合,都得叫你一声‘深圳的老大’?提起你董奎安都竖起大拇指?你就甘心一辈子给他人作嫁衣裳?”
这话戳到了董奎安的痛点。他眼神一沉,咬了咬牙:“你真能帮我摆平?”
“我必帮你!奎安,你今天为我出头,未来这片天就是你的了。”
“干!”这一次,董奎安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杀伐决断。
陈跃见状,轻轻一摆手,嘴角扬起胜券在握的笑容:“坐等他来。”
包厢内,三四十号人围成了一个半圆,将包厢的入口空出来。气氛压抑得像一张拉满的弓。片刻后,包厢门被人推开,加代大步走了进来,扫了一眼满屋的兄弟,嘴角微微扬起:“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