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芸打量着眼前男子有些瘦削的脸,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奇怪,她以前应该没见过沈寂的。
当沈寂的视线与她空中相对的时候,昨日那种感觉又浮现了上来。
谢芸对柳昕怀柔声道:“夫君,我有些馋桂花糕了,你知道我的喜好的。”
柳昕怀宠溺道:“知道,糖只放半勺,桂花要用最新鲜的,要小火蒸两刻钟,我这就去吩咐厨房给你做。”
柳昕怀走后,谢芸又将房间的丫鬟都找借口打发了出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直觉觉得两人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
“早闻沈掌药大名,倒是没想到居然如此年轻。”谢芸声音很温柔,让人听着很舒服。
沈寂道:“年纪的大小与医术的高低并无太大联系。”
谢芸愣了一下,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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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
沈寂看起来并没有在意,他打开药箱,拿出腕枕和一方手帕,示意谢芸坐下伸出手。
谢芸本也不善言辞,于是默着不吭声了。
沈寂手搭在谢芸脉搏上,问道:“近日可有感觉胸闷气短?”
谢芸点点头。
沈寂皱着眉道:“妇人生产后身体本就很虚弱,忌忧思,忌劳辛,若是不好好调理,就会落下大病根,夫人近日有烦心事?”
“……也没有,我平日里就是个爱多想的……”
谢芸没想到这都能看出来。
“现在离生产已过一月,若是感觉烦闷,可以多出门走走,或者找人说说话,不要一直憋着。”
“……好……”
沈寂收起腕枕,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听说夫人是贺将军收养的义女?”
谢芸有些微恼,“沈掌药管的未免有些宽了。”
沈寂自作主张的到桌子面前拿起纸笔,边写方子边继续说道:“不知道夫人有没有去过西临?西临的风光不如北燕,从上阳城到漠城,一路都是黄沙,吃进嘴里是苦的,骆山的山洞里又黑又冷,放了好几天的馒头又冷又硬………………”
随着沈寂的话,谢芸从一开始的震惊,慢慢变成了揪心,还夹杂着一丝欢喜,眼泪不知何时,掉落在地。
谢芸将舌尖咬破,才忍住没有放声痛哭。她将手指捏的泛白,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西翎,是你吗?昨日,你认出我来了对不对?”
沈寂的笔下一顿,晕出一块墨团,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沈寂终于开口道:“是我,长姐!”
这句长姐一出口,谢芸再也绷不住,“我还以为,还以为………你早就不在了。”
沈寂背对着谢芸,低头扯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有些苦涩的开口道:“我和舅舅都还活着……”
“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