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医院的时候,天气已经暗了下来,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原来已经是傍晚五点了,刚才在颐和医院里一直没有把手机拿出来,这会儿微信多了几条未读信息,无一例外,都是景灼的。
——“今天我家来了一只猫,和你长得很像。”配图是一只胖乎乎的虎斑猫,可爱地挠着他家的栅栏,发现有人偷拍它的时候,还调皮地眨了眨眼来了个wink。
——“英国今天居然破天荒地下了雨,你老公因为没有伞,全身都湿透了。”
——“你要看一下我的湿身诱惑吗?”
景灼见顾笙歌没有回他,过了十分钟之后,自顾自地给她发了一张自拍,顺着头发丝流淌的水滴,被浸透了的白衬衫露出了里头诱人的胸肌,看起来是一场不小的雨。
顾笙歌因为范明昭的事儿一直压抑着,这会儿看到景灼发来的消息,莫名其妙地,就想要打电话给他。
在同一个人身上栽跟头了两次,哪怕景灼和她都知道,第二次其实是不得已的,但是顾笙歌还是怕了,胆战心惊又没有安全感,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会再离开,再把她抛下。
可是,那是年少喜欢的人啊。
顾笙歌知道自己那颗贼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是,她偏偏心悦井绳。
不知道景灼在做着些什么,顾笙歌打给他的电话,很快就被他接听了。
“喂?”
“果子。”景灼的背景音很挺吵杂的,哗哗哗地全是下雨声,还有水滴碰撞在雨伞上的闷声。
“嗯?不是说没有伞的吗?”顾笙歌听出来了熟悉的声音,难得勾了勾唇。
“刚才路边一个小姐姐看到我全身都湿透了很可怜,走过来给我的伞。”
顾笙歌没有说话。
景灼紧张,“你都不吃醋为什么我拿了别人的伞吗?”
顾笙歌顺着他的话问,“为什么?”
“因为那个小姐姐说我长得很帅,很像他未来的男朋友。”
“不是挺好的吗?”
“顾笙歌,你都不吃醋的吗?”在一起之后,景灼就很少叫顾笙歌全名了,很多时候,都是暧昧又缱绻地一口一口果子,沙哑的刻意压低的嗓音。
“所以伞是小姐姐给你的吗?”
“没有,是我自己带出门的。”景灼咬牙,他好像要被顾笙歌吃得死死的了。
“那你有伞,为什么淋湿了?”顾笙歌已经想到了原因,脑袋摇摇晃晃的,她一个人走在小路上,挑着红色的砖头走,偶尔有出粗车停靠在她旁边,看她没有意思上车,又绝尘而去。
“鹿泽说,男人要露不露的时候,最性感,我等下和你聊完,就把他微信给拉黑。”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顾笙歌偏偏听出来了几分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