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这次一样,张徵刚忙完手中的活,手里拿着一个窝窝头坐在山溪之间短暂的休息,却被阁主看到。
藏剑阁主已有五十三岁了,头上白发一日比一日多,他一身门主黑白套装一跃而下便被张徵看见。
张徵慌忙将窝窝头塞进怀里,然后匍匐在地对着阁主敬畏地喊了一声:“阁主!”
藏剑阁主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然后说道:“在偷懒?”
张徵心中泛起一股委屈,嘴里却只能说到:“不敢。”
“抬起头来!”阁主甩了下衣袖说道。
张徵畏惧的抬起头来,却闭着眼睛不敢看自己的亲爷爷。
阁主看到那张像父英气却有像母妖冶的容貌,内心又不可抑止的升起了怒气:“哼!”他一把抓住张徵毛躁的头发扬手就打了出去。
啪~!张徵白嫩的脸颊瞬间留下一个巴掌印。
张徵睁开眼看着自己的爷爷,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她不哭不闹只是看着他!
“畜生,这般看着我做什么,也要像你老子一样来气我吗?”阁主被张徵盯着心中居然升起一股畏惧,但强势的他还是又一巴掌扇了出去,他想让张徵服软,求他!
张徵摔倒在地,却迅速爬了起来,她顺手擦着鼻口血渍再次跪在了阁主面前没有说话。
“说话啊,敬然你给我说话啊,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听我的话!”阁主的眼睛红了,他看着张徵的双眼开始充血,似乎眼前是他那已经死去的儿子。
张徵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她的心里居然升起一种悲愤:张徵,你要记住,你的父亲叫张敬然,你并不是无父无母的野种!
阁主一脚将张徵又踹倒在地:“我常说要争气啊,争气,敬然,你可真争气了,你真的要气死你老爹啊!”
“你说话啊,说话啊,你不是最能和我争辩么,那你说啊”老阁主越说越气,踹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敬然,你要我照顾你的野种,你说你和那个贱女人生的野种我又为何要管她死活?”
张徵猛地瞪向老阁主,冰冷又稚嫩的语气说道:“我若是野种,你又是什么?”
张徵的语气阴冷,表情绝然,似乎有一语不合就要以死相拼的样子。
老阁主听见张徵出声,突然一愣,随后喘气两口收起了脚,也回瞪着张徵。
张徵双手抱拳,对着老阁主再次问道:“阁主,我就想知道,我若是野种,你又是什么?”
“”
张徵心中唯一的净土就是自己的父亲、母亲,她对自己的父母充满怨恨,因为她恨他们生了她,生了她这个多余的人活在世上饱受欺凌!可她又为父母以死相求只为让她活命而又感恩。因为他们是最好的父母,他们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自己
可是张徵咬牙说道:“我的父亲是你的孩子,若是父不认子,我便也不奢望什么了,不如放我下山,别管一个野种的死活了!”
离开这里,这不是张徵第一次想了,而是她每天想,每时想,每一刻都在想的问题!这个问题在她看来就如同一个童话故事,一个美好的幻想,是啊,只要离开了这个藏剑阁,就算行乞也比在这里遭人侮辱强!
天真幼稚的张徵幻想着,在她心中也许最黑暗的地方就是这藏剑山上的一切。
“你出去了会死的!”逐渐冷静下来的老阁主这才发现张徵居然又被自己打的浑身是伤,甚至血渍还在不断从口鼻中渗出,好似止不住般。
内疚再一次升起,老阁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再一次失控暴打了自己的孙女,他伸出手想去帮张徵擦干血迹,谁知张徵却本能的躲开,然后冷漠的说道:“若是阁主打够了,野种也该告退了!”
张徵说着从地上捡起那啃了几口的窝窝头,然后再怀里蹭了蹭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溪流,向自己独居的茅屋走去。
老阁主呆呆望着张徵落魄的离开,那一袭黑衫还是自己儿子留下的,可如今它却更加残破了,上面还有不少自己的足印,可见自己伤了自己的孩子多重!
“唉~孽缘啊!”老阁主长叹道,她毕竟是自己唯一儿子的孩子,可我却这样对她!
一脸悔意的老阁主拂了拂衣袖,自言自语道:“魔障难除,境界难提啊!”
老阁主深知自己已经陷入心魔中,才会一见到张徵就会冲昏头脑暴打一顿,可冷静后又深陷懊悔之中。
补偿,一定要补偿她,毕竟她身上流着我们张家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