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闷响,在帝魂的手刀距离曹无息的脖颈不过咫尺距离的时候,猛然间一股巨力狠狠的击打在帝魂的后背上,一时间帝魂纤弱的身影犹如折翼的小鸟一般抛飞而出,沿途洒下一片猩红的血雨。
帝魂单手扶胸口半跪在地,哇的一口血喷出,帝魂吃力的抬起头,前方一片漆黑的竹林间一道宽厚的身影缓缓走来,那是一个有着一米九以上身高的中年男子,男子一席宽大的灰白道袍,他没有一丝普通修道者的那种飘渺出尘的气质,他那宽广的身形总是给人一种铁塔般敦厚的感觉,如果再配上他那一张略显粗狂中隐隐带着一丝威严的脸孔,男子就像是人间最威武的将军一样,让人不敢直视。
中年男子缓步走到曹无息身旁站定,却是看都未曾看过曹无息那张此时极度难看扭曲的脸,他只是直直的看着帝魂,那张粗狂的脸孔上没有一丝的表情,谁也无法猜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手呢?”,曹无息扭曲的脸孔上挂着一丝冷笑,满含讥讽的开口道,“看来你还是挺在乎你那个弟弟的嘛。”
中年男子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在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我答应过你的就会做到。”
曹无息在宣泄了自己的不满之后也没有继续开口刺激中年男子,只是一声冷哼,指着帝魂道,“杀了他,替我拿到寒极珠,我保你弟弟平安无事!”
中年男子这次没有犹豫,虽然望着帝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惜才之意,只是这显然不足以同他自己弟弟的生命相比,也不见中年男子如何作势,只见他那宽厚的大手就那么遥遥的对着帝魂一按。
轰隆
一阵震天巨响,这后山的石台直接都是为之一颤,只见刚刚帝魂所在的位置,那厚实的山岩明显的有着一个凹陷,也亏得帝魂见机躲得快,这才躲了过去,否则以帝魂此时的修为状态下场只怕不会比山岩好到哪里去。
只是帝魂显然依旧低估了中年男子的实力,只见中年男子似乎早有所料一般,一击之后在帝魂躲避的同时手掌变压为拍,而他手掌的方向赫然正是帝魂的移动方向,好像提前预知到帝魂的行动一般,在这危机关头,帝魂展现出惊人的应变能力,在千钧一发之际,避无可避之下帝魂身后金色光翼居然快速收拢合在一起将帝魂包裹在其中化作一个金色的巨蛋。
轰
无形的冲击轰击在金色巨蛋上,顿时在一阵清脆的碎裂声中,金色巨蛋轰然炸裂化作漫天金华四散而出,而中间的帝魂猛然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出,那孱弱的身体在一阵微微颤抖之后再也承受不住软软的瘫倒在地。
中年男子见此没有继续出手,而是一步步朝着帝魂走去,在中年男子身后,曹无息只是冷笑的看着既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开口说话。
昆仑山后面那片密集的居住区中靠后的一间小屋中,两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秉烛而坐,中间一张简单的小桌子上一个棋盘密密麻麻的点落了许多黑白棋子,两人着手的位置两杯香茗飘出屡屡香气。
“你们这边的小家伙晚上闹得这么大动静,你也不管管?”,左手边的老人捏着一颗黑棋,一双昏黄的双眸不住的扫视着整个棋局,头也不抬的说道。
右手边的老者抚须望了望一片漆黑的窗外,那满布岁月痕迹的脸孔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本该如此,又何必多管呢?”
老人捏着棋子的手微微迟疑了片刻后,轻轻将黑棋放在一块白子的中间,老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同样满布沧桑的脸,道,“呵呵,这么多年的老伙计了我还不知道你么,师兄你的那点小算盘还和我卖关子,不过说起来你那两个徒孙还真的挺有意思,一个是破道子、一个被命运选中的护道之人,未来究竟如何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师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道’是如何,你我虽说是已经站在极境,但是终究不过如这棋盘上的棋子一样,逃不过‘它’的掌控。”,右手边的老者手捏一枚白子放在棋盘上,那双昏黄的眼眸中透着世事的沧桑,许久老者一叹之后转而又是微微一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今的这枚破道子应该是相当的‘恨’我的吧!呵呵!”
左手边老人闻言顿时也是抚须大笑道,“哈哈,你还好意思说,人家小娃娃被你折磨的死去活来的,难道‘恨’你还不应该么!真要说起来你还真应该好好补偿一下人家小娃娃才是。”
“哈哈,应该补偿他的可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吧?”,老者反问道。
“哈哈”
两位老人四目相对,顿时不由的都哈哈大笑起来。
轰隆隆
隐隐的又是一阵轰鸣声传来,隔着老远的距离似乎都能感觉到山体微微一颤,眼见师弟戏谑的眼神,老者心中一动暗道,“这个李明法,亏得还是一个‘布道者’,居然和一位差了一个大境界的小入道者打成这样,还真是够丢人啊!唔!是不是应该罚他打扫一个月的山道呢?”。
下了半夜的暴雨终于是渐歇渐止,黑暗的天空隐隐开始有着一丝亮光浮现,不知觉间似乎一夜即将过去,新的黎明即将到来,那片石台上,帝魂半跪在山崖边缘大口的喘息着,那一身灰色道袍早已被鲜血染红,帝魂清秀的脸庞更是一片病态的苍白之色,那嘴角的血迹始终就未曾干过,布道者的实力绝非一个小小的入道者可以抗衡,这种绝对实力的压制不是任何手段可以弥补的,即便是帝魂已经启动了‘五行法阵’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