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华裳欢喜地迎上去,故意装委屈,“你怎么才来,你外甥女都要让人欺负死了,你还不来给我做主哇……”
夏馨若身份尊贵自不必说,嫁进豫亲王府,成为世子正妃后,虽说夫家如今大半不再涉足朝堂,但有两重身份的她,怕过谁来。
侯夫人与秋氏顿时傻了眼:糟了,忘了还是豫亲王府的人!
“大嫂。”百里恪对她,可就尊敬的多,虽然她看见比他小,却是立刻依礼称呼。
“罢了,一把年纪了,又没外人,不必多礼了,”夏馨若挥挥手,对这个负了小姑子的人,一脸嫌弃,“要不是我这外甥女没个撑腰的,我也不管这闲事。”
百里恪表情有点尴尬,却也知道夏馨若一向性子爽利,什么话都敢说,再说他这些年也确实疏于关心女儿,不怪人家生气。
“华裳,过来舅母这边,”夏馨若旁若无人地说话,“语凝前儿给我捎信了,说你现在是个明白姑娘,其实咱们早见过了,我也知道你是个聪明伶俐的,语凝倒是多担心了。”
那天百里恪的庆功宴上,她们两个相谈甚欢,夏馨若已看出华裳心思七巧玲珑,对她欢喜的紧。
福柔郡主会写信给豫亲王府,要夏馨若出面,自然也是华裳授意。
秋氏不是仗着有清平侯府吗,咱们有豫亲王府。
比出身后台?
擦。
“是,让舅母见笑了,我原也不敢劳动舅母,不过咱们终究是一家人,你不疼我谁疼我。”华裳撒着娇,心里却汗颜一个,这样真心不习惯好吗?
夏馨若点她额头,“少说好听的!我哪里不疼你,谁叫你一直是个扶不起的,若不是语凝再三保证,说你如今不同以往了,我又亲眼见到你利落了,我才懒得管你。”
华裳赧然羞道,“舅母你不准嫌弃我!我现在明白还不算晚,我长大了嘛,当然不能再任人欺凌了。再说有舅母在,我才更有底气不是。”
夏馨若故意道,“还用说?别忘了你是咱们豫亲王府的人,背后是整个王府呢,你底气怎么就不足了?想做什么就做,不用怕了谁。”
百里恪忍不住道,“大嫂,华裳是将军府的嫡女。”
“我不知道吗,用得着你说?”夏馨若白他一眼,“这么些年,你倒是多关心关心华裳啊?”
百里恪红了一张老脸,“我这……”
“舅母,你别怪父亲,他也是公事繁忙,再说有些人心机太卑鄙龌龊,父亲一向光明磊落,难免想不到。”华裳替父亲开脱。
夏馨若鄙夷地反问,“是光明磊落吗?我看是缺心眼还差不多。”
百里恪越发无地自容了,可这嫂子就是个直性子,他能说什么?
华裳哈哈大笑,头一回见父亲被挤兑,真是新鲜。
想想父亲在战场叱咤风云,所向无敌,却被个女人教训的灰头土脸,太有喜感了。
“华裳!”百里恪下不来台,板起脸来教训女儿,“笑什么?没什么好笑的!大嫂,你也真是,当着孩子的面,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