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州虽民风开放,但像万沫芝这样的大家小姐,也是很少出门的。
很快,她去甜饮铺子并且留了很久的消息便被齐老爷的人探知。除此以外,那人还发现了另一件事:“咱们府里的丫头竟在甜饮铺子当伙计,像是姑娘身边叫十五的。”
齐老爷约略明白了,立刻叫来齐同桃训问。
齐同桃一开始还装傻不承认,直到亲爹拍了桌子,才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你这个……”齐老爷几欲气结,自己不让干的,她偏去干,还因此毁了自家的名声,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老爷。”齐夫人老母鸡似的把姑娘护到身后,“她还小呢,她懂什么呀。”
“都是你惯的!”齐老爷指着齐夫人的鼻子骂,“慈母多败儿!”
又训斥齐同桃:“我叮嘱过你多少次,离那个焉如玉远远的,你就是不听!还自作主张派什么丫头过去?你以为人心是那么好拿捏的?如今好了,你打骂下人的行径传出去,我看满章州还有谁敢娶你!”
齐同桃有母亲护着,并不十分惧怕,分辨道:“爹不说给我想办法,怎的还说风凉话?再说您女儿也不是傻的,那丫头的身契还在我手上呢,看我怎么收拾她。”
最后一句说的咬牙切齿,一想到那个贱丫头竟敢到处散播自己狠毒的名声,齐同桃直恨不得现在就把人弄回来打烂她的嘴。
“好在身契还在咱们手上。”齐夫人也道,“为今之计便叫她承认是自己心思歹毒污蔑主家,咱们姑娘的名声才能回来。”
反正身契在手,要拿捏一个奴婢还是很轻易的。
“娘说的是。”齐同桃赞同不已,“我现在就去找身契,劳烦娘派人把那死丫头给抓回来。”
母女两个分头行动,齐府的人派出去,齐同桃却翻遍了屋子,再找不着那身契。
“你再细想想,可是收到了别处?”齐夫人焦急。
“不可能,但凡身契银票一类,我都统一收着的。”齐同桃笃定,且如今别的都在,单只十五那丫头的身契不见了。
“可是你们谁拿了去?”齐夫人厉声问底下人。
丫头婆子们跪了一地,七嘴八舌的分辨:“夫人明查,奴婢们万不敢动这些。”
齐同桃狠狠瞪向其中几人,笃定道:“定是你们谁可怜那丫头,故意偷拿的。娘别同她们废话,一个个全拖下去拷打!”
一时间,院中哀嚎一片,有脸的没脸的,贴身的粗使的,具都吓得面无血色,不停的哭诉哀求。
可是竟没一人站出来承认。
“来人啊,先把这几个带下去细审!”齐同桃指了其中几个,具是她身边伺候的,平日里同十五多有往来。
“我倒不信,好好的身契还能飞了不成?”她冰冷的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下人,齐家护院众多,外人进不来,定是她们偷的。
沈宅。
如玉捏着手中薄薄一页纸,听的目瞪口呆:“当真……是偷出来的?”
“不然呢?”沈夜扫她一眼,“难不成你还想让齐老头拱手相送?”
送是不可能的,可如玉也没想到沈夜的法子如此简单粗暴,竟直接让沈乙潜进齐家把身契偷了出来。
“你怎么偷出来的?”如玉看向沈乙,难掩好奇。怎么说齐家也是当地大族,护院小厮什么的肯定不少。
“小小一个齐家还能难的倒我?”沈乙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从前在盛京,更戒备森严的地方他也不是没进过。
如玉佩服的五体投地,又难免忧心:“齐家若发现身契丢了,会不会查到你?”
沈乙一脸你也太小瞧我了的表情,刚要开口,沈夜道:“便是查到又如何,齐家未出阁的姑娘闺房遭窃,难不成他们还敢大声宣扬?”
这倒……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