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惨叫响起,掌柜只觉一道黑影飞落在脚下,于是小心翼翼的转回身偷偷一探,瞬间脸色变得惨白起来,原来落在脚下的是一条右臂。
在望络腮汉子,此刻他哪还有半点神色狰狞,佝偻的身形颤颤巍巍的捂着伤口,惨白的脸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也不知是吓得还是痛的。
林月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抽出了负在背上的亮银枪,也不顾什么风范,狠狠的在袖口上蹭了几下枪口的血迹,然后慢慢插回长枪,然后一脸玩味的笑道,“还来吗?”
大汉吃了大亏,哪还敢继续嚣张,只得恭恭敬敬的答到,“小的眼拙,冒犯到二位高人,请饶小的一条狗命。”
只见林平之大声吼道,“你之前不是猖狂的紧吗?这么这会儿就低头了?”一番话骂的,络腮大汉身形剧抖,脸上恐惧之色愈加浓厚,一咬牙,猛地跪了下去,嚎啕大哭起来,“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二位高抬贵手,当个屁把我给放了吧,我还不想死,我上有老…”
话未说完时,抬头却见林月见眉头微皱,眼中冷冽之光闪过,下意识的便停住了嘴,不敢再说下去,只得伏下身子。
隔壁邻座见此纷纷面色大变,生怕这等恶事落在自己头上,均不敢再露半丝不满,都是一脸惊惧的望向林月见。
林月见瞧得酒肆之中异常压抑,本想缓缓气氛,便不忙也不慌的夹了几口菜吃,不想却感觉一股伴着酒香的骚臭之味扑鼻而来,乍眼一看,原来络腮汉子,伏着头只觉得气氛无比沉闷,听得林月见动筷的响动,竟误以为是挥枪发出的响动,惊惧之下竟然小便失禁了。
林月见一阵恼怒,只觉这人端的无比可恶,好好吃饭总来寻些晦气,只想一枪结果了这厮的狗命。
不过转念一想,这大汉也算受了教训,也无法继续作恶,看着这样也是挺可怜的,想到此处,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冷冷的说道,“哼!你要是再在这儿打扰我们吃饭,一会儿就不是断臂那么简单了。”
大汉听到此话如蒙大赦一般,赶忙道谢,然后爬起来,也不敢再待在这里,捡起断手付了饭钱便欲离去。
哪知林平之怒声站起来,大喝道,“站住。”
此话一出,络腮如同定身一般立住,忍着巨痛转过身,带着满脸讨好的笑容,紧张的问道“这位高人还有何吩咐?”
林平之指了指小厮和碎了一地的酒坛,厉声问道,“你打碎的这些东西还有弄脏了别人的地方,还要我们来赔么?”
络腮听得此话似乎松了一口气,连声赔笑不敢,于是招呼去掌柜付了饭钱,便匆匆离去。
林平之看得络腮付了钱才坐下,对着林月见低声赞道,“林兄好身手啊,刚才那一枪我都没看清楚,那厮手臂就飞出去了。”
林月见摇了摇头说道,“好好的吃个饭却遇到这等破事,平之兄你吃好了没?”
林平之掩着鼻子,厌恶的说道,“这厮怎地如此粗鄙不堪,就在这桌下,我那有那份功力继续吃饭啊,算了,不吃了。”
林月见笑着点了点头,“说的也是,那我们就上路吧!”说着林月见招呼掌柜的结账,怎料掌柜说什么也不要两人的饭钱,只说打扰了两人吃饭,哪还敢昧着良心收钱啊,两人执意付了饭钱,又向掌柜的打听了去长沙的方向后,在掌柜连声道谢下出了酒肆,牵上马匹,投身西南方向而去。
两人策马狂奔,足足行了一日有余,到了湖南省会长沙,
却见此刻林月见面色无比苍白,只觉得胸中犹如万马奔腾而过,一股烦闷恶心之感汹涌袭来,又觉屁股酸痛难忍,不禁暗自苦笑自己不会晕马了吧。
林月见在现实世界时,偶然一次去旅游,骑过一下马,感觉还算可以,便一直觉得骑马原来也不算多难,哪知今天骑了一下,才知晓现实世界那些马匹,性子无比温顺,与古代的马匹相比,犹如了天地之隔。
本来从南昌到长沙骑马,顶多不到半日路程,却不曾想被林月见硬生拖了一天,而林平之似乎被林月见打击了无数,终于找到了一项打击林月见的事情,骑着马匹一脸傲娇模样,看得林月见直想翻身踹他下马。
本来年轻人一起,也不会过于沉闷,此刻两人行了一路,林平之也算放开了心境,恢复了他原本的性子,只见他骑着马儿,轻收缰绳,马儿慢吞吞的走到林月见身前,无奈的笑道,“林兄,你不要扯缰绳扯那么紧,你看马头都快被你扯掉了。”
林月见紧张的攥着马缰,咬牙道,“我不死死扯住,这畜生早就嗖的一声窜出去了。靠,这骑马还没老子走路快呢。”
林平之听得哑口一笑,揶揄的说道,“林兄你骑这马到处乱窜,弄得我们整整绕了来回三圈,要是林兄你的马术也像修为一样,那我们恐怕早到了大半日了吧。”
林月见听得此话无比尴尬,随即翻身下马,恼怒的说道,“妈蛋,不骑了,这该死的畜生!”
林平之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下马,只觉得这林兄有时候冷漠得杀伐果断,有时候又像个小孩子一般赌气吵闹,这脾气端的是变幻无常。
两人牵着马匹,一路来到长沙城内。林平之之前看到南昌分局被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想来恐怕这长沙分局逃脱不得这等祸事,便故意拦上几个行人询问福威镖局出了什么事,却均无结果,林平之内心不禁又升起了几缕希望,问清了分局所在,便同林月见动身前往。
来到分局门口,也是一道朱漆大门大开着,门畔两只石狮子威风赫赫的蹲在地上,好生堂皇。看得林平之一阵恍惚,仿若回到了总镖局一般。